那彪形大汉一见这样,心知对方是个厉害的角色,自己这点人肯定打他不过,也来不及害怕,急忙跪了下来,哭道:“大侠,小人城外砍柴为生的樵夫,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这次实在是鬼迷心窍了,再也不敢了!”
“樵夫?”杜秋娘走上前,指着他的腰封冷笑道:“一个樵夫腰带上能有鼎香楼的字样麽?这麽大的字你当我看不见?!”
衆人忙去看他的腰封,果然上面清楚地绣着“鼎香楼”这三个字。
“果真是鼎香楼的人!”
“没想到那周老板竟然会雇人砸店,可是他一家酒楼干嘛跟一家香坊过不去?”
“你们不知道吧,簇锦楼和香玉阁的老板跟那个周老板关系不一般。”
人们纷纷说长道短,不一会儿,便听衙差的声音在外头道:“干什麽的,都给我让开!让开!”
那彪形大汉一听衙差来了,急忙蹲起来就想往人群里钻。周显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後领子,扔到了地上。
此时衙差已经是过来了,带头的是府衙里的王捕头,与周显有很深厚的私交,此时见了周显,脸上的怒色便见了几分,只道:“周老弟,这里是怎麽了?”
周显忙将彪形大汉拎起来,淡淡道:“呶,就这个家夥,带着人过来砸店,我们认出他是几个月前在城外胡作非为的山匪。”
“不是,我不是山匪,我冤枉啊!”彪形大汉满口叫着。
王捕头举起剑鞘朝着他的後脑勺重重一拍,彪形大汉便晕倒了。“既然是山匪,那我们带回去好好审审,来人!带回去!”
话音刚落,後面的衙差就赶紧过来接过了彪形大汉,将他拖到了後面。
王捕头道:“周老弟,那几个从犯可是抓到了?”
周显摇了摇头,道:“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抓住了为首的,还怕找不到他们?”
“也是,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告辞。”
王捕头带着人先行离开,人群便也散了。于翠翠从人群外边跑到了杜秋娘的面前,看她完好无损,这才放了心。
杜秋娘忙谢周显道:“周侍卫,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周显不大好意思受她的谢,毕竟他是受了世子的吩咐才过来保护她,这都是她的分内之事。
“不必了,小事一桩而已。既然杜小姐无事,那我先告辞了。”
“喝杯茶再走吧。”杜秋娘急忙上去要拦住他。
哪有受了人这麽大的恩惠,说声谢谢就完了的。再说,他是李宏裕的侍卫。
周显只想离开,忙拒绝道:“不必了,王府里还有事。”说着便绕过杜秋娘要走,忽然,怀里一个蓝色物体“啪嗒”一声掉在了杜秋娘的脚下。
杜秋娘低头一看,只见是一本书,急忙弯腰捡起来,正要还给周显,只见他一脸的惊慌,好像是秘密被人发现了一般。
“给我。”周显迅速伸手想要夺过来,然而手速太快,竟是将书皮给撕开了。
杜秋娘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书,第一页上分明写着:二月二十五日,杜秋娘一夜未眠,钱少白前往杜府拜访,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