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数回情,事中回味过来,亦是无数回将身下娇软紧紧陇入了怀中,却见怀中一片安静松软。
陆绥安低头看去,妻子沈氏不知何时早已昏累过去。
陆绥安紧紧抿着唇,身体有些疲累,偏又觉得酣畅淋漓,却久久无法入睡,他一贯作息规律,闭眼便能立马入睡,而今夜神色却阵阵恍惚,今夜一幕幕像是一场场精妙轮回的幻觉,那样的虚幻,梦幻,显得极不真切。
可是,怀中的触及却偏又那样的真实、确切。
他并非放肆贪欢之人,可不得不承认,今夜竟屡次破了戒,他竟数度不知魇足,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在得知妻子意图同他和离之际。
亦仿佛有些食髓知味,不知严魇足。
这是他成婚这大半年来,亦是人生这二十来年,第一次尝到情欲的滋味。
可为何偏偏是现在?
可为何想同他和离?
她今夜,明明亦是舒坦的。
他能感受得到。
陆绥安搂着妻子良久良久,直到最后一抹余温散去,这才紧紧抱着怀中之人沉沉睡去。
这是他第一次同她相拥而眠。
这一次几乎是闭眼便睡着了。
却在睡着之时,陆绥安少见的做了个梦。
他一向少梦,可这一次他梦到回到了年幼之时,似乎是在沈家老宅,宅子里头书声朗朗,满室读书人的课堂之上,一个小男童与一个小女童在课桌间四处窜梭,打闹,他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这时,小女童不慎摔倒在地,倒在了他的脚下,他正要去查看一番,不料,这时一道男子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了起来:“娘子,可有摔疼呢?”
陆绥安拧眉看去,只见方才的小男童不知何时已长大成人,成了裴家大郎裴聿今的模样。
而脚边小女童不知何时竟也一夕长大,成了个妙龄少女,只将手搭在那裴聿今手中,微微嘟囔道:“疼,夫君帮我吹吹。”
裴聿今便拉着少女的手小心翼翼吹了起来。
少女很快转忧为笑。
笑意融融的转过了脸来,赫然是沈氏的面容。
二人携手从陆绥安跟前越过。
陆绥安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寒意来不及掩盖。
直到恍了片刻神,才见怀中一冷,竟已空无一人。
身侧床榻亦空空如也。
陆绥安一愣,顷刻间拨开帷幔下了榻,屋子内空荡荡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却亦是空无一人。
陆绥安披着衣袍便往外去,只见院内大门打开,远处湖畔星星灯火亮起。
陆绥安悄无声息寻去,最终驻足在树下,只见远处一抹倩影光脚蹲在湖畔边,湖中一只河灯已渐渐飘远,那抹倩影单手撑着脸颊目送河灯飘远。
她一动不动,静静坐在那里,不知坐了多久,身上衣袍散落在地,尤未察觉。
绫白的身影与夜色相融。
透着一丝莫名的清冷孤寂。
陆绥安静静地看着,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今夜是中秋之夜,沈氏今日本执意要去逛灯会的。
而东市不仅有灯会观看,亦有河灯天灯燃放。
沈氏爹娘逝去,孤身一人在世。
陆绥安忽而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这大半年来当真是他冷落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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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沈安宁是到次日近午时才于含含昏昏中醒来。
醒来的那一瞬间,视线雾蒙蒙的一片,一度有些看不清周围一切。
醒来的那一瞬间,她张了张嘴,嘴唇蠕动着,却能没发出多少声音来。
整个人只有些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沈安宁一度以为还置身在梦里。
直到——
“夫人,夫人……”
有人掀开帷幔探头探脑过来,而后赶忙朝着外头欢喜喊了一声:“夫人醒了——”
紧接着,外头悉悉索索的,有脚步声踱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