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院子里只剩下三个孩子看着秋灵紧绷的侧脸,心里都沉甸甸的。他们不懂大人之间的算计,也不懂猎人部的规矩,只知道秋灵想走,却走不了,而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迷茫像暮色一样,悄无声息地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家。
另一边,萧文轩的办公室里烛火昏黄,萧文轩已入内室歇息,外间只留黑安与白朗低声交谈,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白朗捻着腰间的玉佩,眉头拧成个疙瘩:“殿下真打算就这么轻饶了秋灵治?他那般辱骂,换作旁人……”
“他与旁人不同。”黑安打断他,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从方才那鬼魂显露出的画面来看,秋灵治对我们当年处理蓝组长一事本就心存不满,只是一直隐忍罢了。他与紫组长冲突了数次,每次我们都出面‘调解’,他认为我们控制了他。”
黑安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了然:“那天他看龙灵峰的表情,分明是觉得龙灵峰是太子派来的人,是来监视他、束缚他的。所以他认为自己被殿下和太子同时控制着。他闹这么一场,甚至不惜辱骂殿下,说到底,是想让殿下彻底厌弃他,好顺理成章离开猎人部。”
白朗撇撇嘴:“可他辱骂殿下是事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那天打他,下手也不轻。”黑安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担心,他记仇,往后再起风波。”
“他娘的!”白朗低骂一声,往地上啐了口,“一个大男人,心眼比筛子还小,跟个娘们似的斤斤计较!”
黑安没接话,转而问道:“宫星辰那边,让他延迟回归的事,你安排好了?”
提到这个,白朗的脸色更差了:“早安排了。说起来就气,那赵灿坤也是个废物!都严令禁止过的事,被秋灵治几拳下去就全招了,把宫星辰卖得干干净净!”他烦躁地抓了抓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平秋灵治的怒火,真把宫星辰斩了吧?”
黑安沉默片刻,声音沉了下去:“若真到了非选不可的地步,殿下恐怕……会选秋灵治。”
“凭什么?”白朗瞪眼,“宫星辰在猎人部待了这么多年,立的功劳还少吗?说放弃就放弃?”
“因为秋灵治的价值,远在宫星辰之上。”黑安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况且,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杀身之仇,根本不可能合得来。否则,宫星辰与秋灵治若是能组队,比龙灵峰强上十倍不止,将来必能破敌无数,立下不世之功。”
白朗也跟着叹气,声音里满是无奈:“难哦……谁让宫星辰利欲熏心,偏要去惹那个心眼比女人还小的秋灵治。现在好了,不仅自己前程悬了,还平白给殿下添了这么多麻烦。”两人都无奈摇头。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都格外漫长。
龙灵峰在自己的住处翻来覆去,秋灵那句“宁愿做自由的乞丐,不做镶金狗”总在耳边盘旋,他实在不懂,却又隐隐害怕失去秋灵,心情沉重。
而秋灵,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萧文轩的态度强硬,离开的路被死死堵死,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只能任由思绪在黑暗里翻腾。
小屋里,楚静姝攥着被子,听着隔壁莫梵辗转的动静,一夜未眠;莫梵则盯着屋顶的房梁,脑子里全是秋灵手腕上的勒痕,以及学堂里那些刺耳的流言。
天快亮时,每个人眼底都挂着淡淡的青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无声的煎熬。
次日清晨,龙灵峰刚洗漱完毕,就被侍卫叫去了办公室。邱齐坐在桌后,神色冷淡地将一张任务单推到他面前:“这是你们接下来的任务。”
龙灵峰想起秋灵昨晚那副决绝的样子,下意识地摆手:“秋灵治一心想离开,肯定不会出任务的,我一个人……”
“你先看看任务再说。”邱齐打断他,语气笃定,“第一,这任务是让你们带队去完成,不是你们两个人,更轮不到你单打独斗;第二,秋灵治一定会跟你去。”
龙灵峰皱眉,显然不信。
邱齐忽然笑了,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猾:“你看完任务,就去猎人部门口等着。他若不出现,你便回来,这任务算我们没安排便是。”
龙灵峰还是犹豫,指尖在任务单边缘蹭了蹭。
“你不是有很多话想问他吗?”邱齐又道,“一起出任务,路上没人打扰,正好是谈话的机会。”
这句话戳中了龙灵峰的心思。他确实有太多疑问,关于秋灵的过去,关于她对自由的执着,关于她那句“你不懂”里藏着的秘密。
他沉默片刻,终是拿起任务单,快浏览了一遍。“好。”龙灵峰转身往外走,“我去等他。”
他回到住处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径直往猎人部门口走去。望着家属区的方向,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你会来吗?
小剧场
莫烁:“爹给你讲个笑话。”
秋灵:“呵呵,你的笑话还没你长的好笑。”
莫烁:“好像你长的不好笑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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