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侯府那个晦气地方了。”糕点的清甜在舌尖划开,苏萝眼底渐渐深邃,浮现出谋划。
丹姨娘不是要与她合作吗?
那她就静待佳音。
李娇娇,这可是你自找的,报复靖安侯府,就先拿李娇娇开刀吧。
……
皇宫。是夜。
乾清宫,整个寝殿笼罩在一片烟雾缭绕中。
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分别安放着一个铜制镂空炉,里头日夜不停地燃烧着特地药香。
来往宫人屏气凝神,垂头耸肩悄悄行走,连大气都不敢喘。
元熙太后戴着金牡丹甲套的尾指微翘,食指与拇指掐着一串浅蓝色海螺珠,眉头紧皱,凝视病榻之人,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浓担忧。
她的儿子,当今皇帝墨尧然自幼病弱。
她只此一个独子,机关算尽、耗尽心血地推尧然上位,登基五年,身子一年却不如一年,年初在雪地里摔跤磕着脑袋,发了高热,竟昏迷至今。
元熙太后耗费了无数珍稀药材,求医拜神,游医名医神医御医全都用了一个遍,药熏、敷药、推拿康复、拯救全都试了一个遍,可人,还是醒不过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不能无人监政,故而让墨瑾那厮钻了空子,竟当了摄政王。
在他当摄政王这些日子,势力愈发强大,已让元熙有了无法把控之感……
元熙心累地叹口气。
从墨尧然这一辈开始,皇室子嗣就几乎绝嗣,先皇只诞下了墨尧然与墨瑾二人,墨尧然娶妃无数,元熙常常催促他开枝散叶,到头来别说皇子,就是公主也没有一个!
再这么下去……
若墨尧然有个三长两短,皇位怕是只能移给墨瑾,兄死弟及。
当然,最值得元熙高兴的便是,墨瑾也还没有娶妻,甚至连孩子都没有。
自先帝这一脉,都子嗣艰难,若尧然有个万一,兄死弟及,墨瑾也没有孩子,这江山只能落入旁姓。
正在为皇帝施针的御医,战战兢兢地将银针收进囊中,躬身跪地。
“如何?”元熙太后微睨御医。
“老、老臣无能……陛下苏醒恐怕还要一些日子……”御医惶恐且紧张地磕了一个头。
“废物。”元熙太后深吸口气,“滚下去。”
那御医紧张的满头大汗,急急忙忙要退出寝殿时——
“慢着。”元熙太后喊住他,随即,便道,“你们都下去。”
屋内只剩下御医与太后。
元熙太后紧紧盯着御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必须要有个解决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