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的墨瑾步子一顿,停了小瞬,绷紧下颌线踏进大牢。
苏萝以为又来刺客,右手拿箭刺向前方,右手展臂保护温子溪,却不想,刚好与阔步而来的墨瑾对视。
看着那只吧嗒滴血、对准自己的利箭,墨瑾面无表情地反问:“行刺本王?”
苏萝瞳孔惊诧一扩!缓缓放下!
墨瑾扫了眼死于一箭封喉的四个刺客,声音冰冷至极:“你杀的?”
利箭从掌中“哐当”掉落,苏萝怔然。
此处只有她与温子溪二人。
温子溪是不会武功的,那么……
苏萝手心沾着半干的鲜血,略有些无措,没有回答。
行的是心中道义
“小骗子。”墨瑾低骂了一声。
苏萝没听清他骂的什么,温子溪道:“小七,我们走吧。”
墨瑾越过他们二人,戴着白手套亲自验尸,秦政屿跟在一旁,还带了私用仵作查验。
苏萝摸不准他要做什么,总觉得墨瑾似乎与将军府有些牵扯,到现在苏萝都没摸准,上回他借书真实目的。
再比如这次,她刚知道四哥杀了这三个燕国人,墨瑾又来验尸?她不相信有那么巧。
墨瑾洞悉人心的目光,抬头一刹扫了苏萝一眼,窥见了她眼中的不信任与戒备。
不信任她?
戒备他?
墨瑾嗤一声,温子溪连小七都喊上了,这二人关系可真好。
快踏出牢门时,苏萝回头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墨瑾。
墨瑾唇角讥诮一勾,验得差不多时,扔了白手套。
他们出去时,恰好看到温子溪站在车旁为苏萝卷帘。
苏萝弓腰坐进马车时,温子溪还护着苏萝根本不会撞到车顶的脑袋。
“嗤”墨瑾冷笑。
马车里,苏萝眉头紧锁问道:“摄政王为何也来验尸。难道他知道什么?”
温子溪剑眉微颦,沉思着摇头。
许久他才道:“摄政王行事诡谲,一向令人琢磨不透。不知几方势力卷入此案,小七,你要谨慎。”
“夫子亦是。”苏萝内疚道,“夫子主动为我父兄查案,大恩大德,小七没齿难忘。”
其实苏萝很想问:“夫子为何要帮苏家?”
温子溪端坐马车,微敛袖袍,眼底清润明亮,皱眉勾起一抹笑:“某行的是心中道义。”
……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王府马车上。
墨瑾烦躁快速地端起一盏茶,吹去上面浮沫,喝一口,烫喉,难以忍受地咽了下去。
秦政屿颇有眼见地推了推陈嵩。
陈嵩小心谨慎道:“怡红院与打银铺一事,从老鸨口供得知,与侯府确有牵连,再往深了挖就断了线索。”
“依您看,要不要惩办靖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