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萝掌心里放着两包药:“左手是保胎药,右手是打胎药,月份小,才两个月,可以打掉,看你选——”
她话都没说完,丹姨娘就抢走打胎药咽下去,吃的满嘴是粉。
药苦,丹姨娘咽得眼圈通红,抓着苏萝的手朝前走,将今日周知章二人对话只字不漏地说出来。
苏萝定定地看着她:“我不知姨娘与侯府究竟有什么过节,但若姨娘能助我扳倒侯府,我一定给姨娘衣食无忧的结局。”
丹姨娘想说什么,却有口难言般挤出一抹苦楚的笑,伸出小拇指:“拉勾,一言为定。”
苏萝一怔,没想到丹姨娘三十多岁还喜欢拉钩,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抬手与她拉了拉勾:“一言为定。”
……
苏萝回苏府时,已经天黑。
刚推进房门,便见到墨瑾端坐在桌前,批阅折子。
苏萝诧异地后退几步,退出房门,确认这是自己的闺房,见鬼似地看着墨瑾,又咬了咬舌尖,疼的她冒眼泪花儿,才确信自己没看错。
墨瑾竟还带了折子来苏府办公。
这是什么阵仗?难道还打算久居她闺房不成?
且不说这段时间,侯府的人随时会上门求和,就连云雪雅也经常来找她,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苏萝大脑一片混乱,走进去打算说点什么,却听墨瑾道:“研墨。”
她顺从走去研墨,舌头打结道:“王、王爷,我们是、是偷情关系,您这么明目张胆住进苏府,不太好吧?”
墨瑾提笔沾墨,在苏萝鼻尖画一个墨点,毫不在意地问:“有何不好?”
“本王偷本王的情,又不怕被发现,怕的人又不是本王。”他今日似乎心情还不错。
苏萝怔在原地,仿佛被电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苏萝强扑:就要亲亲他!
今日校场点兵,晋肃卫比他预期更强大。
纵使陛下苏醒,哪怕太后再掌兵权,也无法牵掣晋肃卫。
思及此处,墨瑾随性地在她额间画“王”,将她脸画成小花猫。
冰凉带香的笔扫过面颊,留下湿润墨汁,最后干涸成迹,墨瑾盯着她一会儿,竟是嘴角上翘,愉悦笑出声。
等他听见自己笑声时,浑身一怔,笑容很快淡下去。
他还不太习惯这样笑。
亦或者说,自母妃死后,他再也没有这样笑过。
愉悦笑时,像股清爽的暖流窜过心间。
墨瑾脸色很快冷静,忽略这股愉悦。
他觉得自己不该笑。
凡能影响他情绪的,无论好坏,都该摒弃,如此才不会为情所困,为人操控。
苏萝呆呆地擦了擦嘴角口水:“王爷笑起来真好看呢。”
她瞳孔微扩,已经看愣了,拿手戳了戳墨瑾嘴角:“怎么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