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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心墙与星火（第2页）

就在这时，一阵不太合时宜的“咕噜”声从林晚照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林晚照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倦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不是平时那种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而是真正出了声音的低笑，胸腔微微震动，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

“走吧，”他止住笑，但眼底的笑意未散，“先去小卖部买点吃的。空腹学习效率低。”

林晚照捂着脸，闷闷地“嗯”了一声，心里又是尴尬又是莫名的甜。他笑起来……真好看啊。

图书馆的自习区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晚照和沈倦坐在靠窗的位置，各自埋头奋战。

林晚照激活了那张一小时的“心流体验卡”，瞬间感觉头脑无比清明，之前觉得晦涩难懂的物理电路分析题，此刻思路清晰，下笔如有神。她全身心投入，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做完一套物理卷，她长舒一口气，满意地检查着正确率极高的答案，下意识地侧头看向旁边的沈倦。

他正微蹙着眉，盯着手里的英文原着小说，是《了不起的盖茨比》。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投下交错的光影，薄唇紧抿，似乎遇到了什么理解上的障碍。

林晚照心中一动。沈倦的理科几乎无可挑剔，但英语，尤其是这种文学性较强的阅读，似乎是他相对不那么擅长的领域？至少，不像他解数学题那样信手拈来。

她想起系统商城里好像有个叫“语感薄荷糖”的小道具，效果是短时间提升外语语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兑换了出来，假装从笔袋里拿出来，轻轻放在他摊开的书页上。

“试试这个？提神，说不定对理解有帮助。”她压低声音，用气声说道。

沈倦看着那颗包装精致、泛着淡蓝色光泽的薄荷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即抬眼看向她。林晚照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了一下，小声补充：“我看你好像……卡住了？”

他拿起那颗糖，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他拆开包装，将糖放入口中，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过了大约五分钟，林晚照正打算继续做自己的题，却听到他极轻地舒了口气。他拿起笔，在旁边的笔记本上开始写一些英文注释，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他合上书，转向林晚照，眼神复杂。“谢谢。”他低声说，顿了顿，又补充道，“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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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照心里甜滋滋的，像偷吃了蜜糖。这种能帮到他的感觉，甚至比她自己解出难题更有成就感。这就是……双向的吗？她在他学业上是追赶者，但在某些细微处，似乎也能成为他的一点助力。

“不客气。”她抿唇笑了笑，感觉脸颊又在烫。

学习间隙，沈倦偶尔会出去接水，回来时，会顺手将一瓶温热的牛奶放在她的手边。或者在她揉眼睛缓解疲劳时，递过来一小瓶眼药水，言简意赅：“休息一下。”

这些细小的、不着痕迹的关怀，如同星星之火，在她心田间蔓延，暖融融的。他们之间很少说多余的话，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各自的学业世界里，但那种无形的牵绊和默契，却在安静的空气里静静流淌，比任何热烈的言语都更让人安心和悸动。

晚上九点，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响起。两人收拾好东西，随着人流走出大楼。

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驱散了白天的暑热。星空朗朗，银河模糊可见。

“我送你回去。”沈倦的语气不容拒绝。他知道林晚照为了节省学习时间，最近住在学校附近父母为她租的一间小公寓里，离学校有段距离。

林晚照没有拒绝。和他多待一会儿，是她隐秘的欢喜。

夜晚的街道比白天安静许多，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他们并肩走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手臂偶尔会因为步伐一致而轻轻相碰。

“期末考之后，就是暑假了。”林晚照找了个话题，“有什么打算吗？”她记得第二卷的大纲里，似乎有夏令营或者学农的安排？

“可能会参加一个物理竞赛的暑期培训。”沈倦回答，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低沉，“家里……希望我能拿奖。”

林晚照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那一丝几不可察的压抑。她想起之前他家庭矛盾初现端倪的设定，那个医生世家的期望，像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

“那你呢？”她鼓起勇气问，“你自己想参加吗？”

沈倦沉默了片刻，夜风吹拂起他额前的碎。“习惯了。”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淡漠和无奈。

林晚照的心微微揪紧。她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却又觉得任何语言在沉重的家庭期望面前都显得苍白。她只是悄悄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点点，近到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

走到公寓楼下，林晚照停下脚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

沈倦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站在路灯下，昏黄的光线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削弱了几分平时的清冷，多了些少年人的干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