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帝认真看了几眼跪着的史兰馨,这个女子去岁起就闻名天下了。
贾代善在阵前英勇无比,很是提振了军气,也算是有她几分功劳。
“你就是贾门二品贞夫人史氏?”
史兰馨磕头拜道,“回皇上,罪妇正是贾史氏。”
皇帝笑道:“行了,别老是罪妇罪妇的。
朕方才仿佛听见皇后说,你有几分相似乐平。抬起头,让朕瞧瞧。”
史兰馨眼眉低垂,头却抬了起来。在古代直视天颜可是大罪,就连皇后的脸都只敢回话时偷看了几眼。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
“倒不是容貌相似,却是气度。你虽不是公主,身上却天然一段傲气。
朕的公主很多,但正如皇后所言,公主背负皇室的颜面,一言一行都要规矩。
唯有乐平被皇后宠得天不怕地不怕。你这点倒有几分像她,什么话都敢说。
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皇上,贾史氏胆敢当众议论朝政,此风断不可长。”贤妃有几分恼了。
“爱妃断言这是罔议朝政,可皇后却说当由朕来评断。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朕倒是想听听你自己怎么说。”
皇上好整以暇,对贤妃的话不以为意。
史兰馨在这最后一句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缓了缓气儿,大着胆子说道:
“回皇上的话,臣妇的话确有几分出格,但是臣妇只是一心想解皇后娘娘的思念之情。臣妇言行不当,愿受其罚。
但是贤妃娘娘说臣妇妄议朝政,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臣妇实在不敢受此罪名。
臣妇一心想着公主远在外邦,必然思念家人,思念我大周人事。
若是有朝一日,外邦也与我大周无异,或可解了公主些许思念。
这都是臣妇的小见识,见笑于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直说史兰馨果然是个妙人。
谈论公主是有所不妥,是以下犯上,但是能哄得皇后开心也算一功,功过相抵了。
贤妃还想说些什么,皇后出言打断,
“陛下,我也觉得她说话的样子就像当年的乐平,明知说的是傻话,却让人生不起气来,若细细想想还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至乐平去后,再没有人这样得我的心意。”
“陛下”贤妃眼见插不上话,娇嗔地说了一句。
皇上却笑着说,
“皇后既然这样喜欢,不如认了做义女。
这样贾贞人也可常常入宫请安,与皇后一道玩笑,如何。”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皇后却嗔了皇上一眼,
“陛下打算地这样好,也要问问荣国公夫人和史侯夫人。
这样好的媳妇和女儿,陛下想抢了去,若是我可舍不得呢。”
陈夫人此时才起身一拜,说道,
“皇后娘娘折煞老身了。如能得陛下和娘娘青眼,真真是贾史两门的荣幸。
只怕老身这儿媳如何能与公主相较。”
皇后闻言很是高兴,笑道,
“乐平到底不是本宫亲生,若不然还不知道被本宫骄纵成什么样子。本宫倒是很想有这么个女儿呢。”
皇上很是满意,“皇后和国公夫人都同意了,贾贞人,你自己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