敉姐儿满月正值两府除孝,并没有办。
可贾府一除孝,就有多人上奏折弹劾贾家,
包括纵使豪奴强抢土地田产,无良经商与民争利,又有说贾源在江南插手盐政,中饱私囊。
甚至说贾演当年随先帝出征曾私扣军粮,军需以次充好等等。
其中便包括贾代化孝中不守礼法,竟有孩子出生在守孝期间。
贾代善回家和史兰馨说起此事,冷笑道,
“幸而咱们早早就把三姐儿记在名下,东府那边只怕满是探子,什么消息传不出去!
咱们府上近来也要多留心才是。”
史兰馨点头应是,又说,
“大爷也不必焦心,弹劾东府的那些事情哪家没有,不过被陛下申斥几句,革些俸禄罢了。
当年陛下登基,大老爷功劳可不小。
如今咱们家也交了军权,近几年陛下必不会惩处什么。否则谁还敢上交兵权。
再者顺义王爷司马昭之心,陛下心里清楚得很!
倒是东府的奴才实在该整治一番了!
至于敉姐儿的事情,大爷都不必理会。
我入宫找皇后娘娘哭诉一趟便是了。
最好趁此事由陛下金口坐实了敉姐儿的身份,日后谁还敢说什么!”
史兰馨突然想起一事,又说道,
“看京中风向便可知,几乎无人认为顺义王爷能扳倒咱们家。
一除孝,就有无数太太奶奶上门,不是家中表小姐温柔小意,就是庶出的女儿恭顺守礼。一个个打着大爷的主意呢!
最可笑的是赵天官(天官为吏部尚书的别号)的夫人,居然想送嫡出的小女儿过来做平妻,
还托了长公主的路子,想入宫求太后娘娘的旨意。
东平王早年欠了赵尚书父亲一个大人情,长平长公主推脱不过,只好答应入宫透个口风。
回头便和我说了。”
史兰馨挺着大肚子,恨恨地看了眼代善,说道,
“我都见过,都是美人儿!大爷可有看上哪个了?”
代善摸了摸鼻子,讪讪道,
“哪有看上哪个!我可一个都没见过。”
“这么说大爷要先见见才可了?
还是说大爷已经看上哪个见过的?
说出来我好替大爷筹谋筹谋呀。”
“罢了罢了,我怕了你了!都推了还不行吗!”贾代善摆着手就要往外走,
“今夜我去书房,你也早些歇息吧。”
“大爷等等!”史兰馨叫了代善,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方才是说笑,现在正经说,大爷身边统共就那两个,还是我的陪嫁丫鬟。
大爷果真有看上的,我愿意多个人。
毕竟我名为郡主,大爷为郡马爷,若要收小,必要我点头同意。
只是要我替大爷张罗,我如今还没有这般大度。”
史兰馨面有戚戚,自己名为郡主,享公主石邑,本来皇帝想要赏一座郡主府。
是史兰馨自己推了,毕竟不是真公主,而自己已经够特立独行了。
可这不上不下的位置,又尴尬了。
既为皇室人员,要为天下女子表率,负累重重!
可自己又没有足够的底气,像真公主那样摆主子的架子,能凌驾于男人之上,不让驸马纳小。
这几日无数人明里暗里提示史兰馨不过是个义女,居然也拦着不让相公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