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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听红衣姐姐说有个不识相的疯狗来了,正在夷陵城外叫嚣。温宁正拦着他不让进,不过温宁那样子大家也是知道的,虽然说自己不再挨打,但被打也没想着还手就是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拦不住了。
红衣姐姐的意思是要不要她们姐妹弄死江澄得了,看着辣眼睛。
魏婴倒是想,不过,“喜事将近,不宜见血。再叫打断他的腿!还有让人将讨债书挂在城门口,别让人说咱们玄门不讲理。毕竟我们也是个名门正派不是?!”
魏婴扣扣鼻子,说道最後怪笑起来,表情兴奋中带着意味深长。
红衣姐姐觉得小公子的主意正,不过,“那公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魏婴撇嘴,“他被那个江宗主气得还少?怎麽江宗主能气他,我这个自己人就不能了?惯的他。他带着阿苑去打大雁去了,等他回来一切已成定局,他能有什麽意见?”
魏婴对魏无羡这个自己是喜欢的,也是怜惜的,他很清楚让魏无羡在,只会一退再退。这是他迷人的地方,也是他可恼的地方。但幸好魏无羡分得清楚自己和别人,他自己可以忍江家,却不会让别人为了他忍让。
想到这,魏婴又忍不住想起温宁和温情,又忍不住暗自吐槽,这江家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运,遇见一个魏无羡就罢了,好歹江枫眠给他吃了几口米。没想到临了还能碰上个温宁,给他们收尸,救叉烧儿子,完了还搭一个温情。将魏无羡的金丹完好的刨给他。明明能理直气壮的被江家奉若上宾,一个却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另一个又是个磊落的好女子。
啧啧啧,岂知这世上最是容不下这样的人,特别是他们还没有强大的庇护,最终下场可想而知。
魏婴想到师祖给自己看的末代宗门种种传承与记录,怀着满腔热血的大能,纯善天真的天才弟子,汲汲营营的宗门。当真是好人不长命,不论是这个好人自身有多强大的修为,一群蚂蝗一攻而上片刻陨落。
唉!好想二哥哥~
红衣姐姐见魏婴若有所思的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红枫,知道小公子又在神游了。红衣姐姐看着小公子那带着小少年才有的圆鼓鼓的脸颊,眼神柔和的退下,她再想自家公子以前是不是也这麽可爱过。
夷陵城外,数个身穿玄门阴阳鱼图案的供奉站在城外拦住看热闹不要命的百姓。
而前方一条紫色的鞭子如电蛇一般攻击温宁,温宁闪躲极快,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暴力反击。
江澄每每鞭子落空心里的恨就更深一层,原本他是来找魏无羡就江厌离的,可是他居然不能进城?江澄一时间有些错愕,他在乱葬岗自由出入的便利,让他忘记了他和魏无羡早已没有瓜葛。
江澄错愕一瞬後,冷笑一声就要强闯,门口的玄门执事自然不会让他进,双方一触即发,玄门执事都是新任职的,其中一人被抽了一鞭子。另外一人马上吹响警报,温宁出现。
看见温宁,江澄忍不住想起当日乱葬岗之辱,想也不想的一鞭子过去,温宁躲开,将人引离城门。
城门口动静这麽大百姓自然不想错过,特别是玄门这几个月发展壮大,巡逻措施也不错,夷陵城的百姓沾了大光,过了几天好日子便有点飘了。
眼见城门口的百姓增多,玄门不得不让多名供奉前来压阵,保护凡人。
这边江澄几次落空鞭子,眼中红光毕露,“真是魏无羡的好狗!!魏无羡呢?!让他出来!!他伤了阿姐难道想不管吗?!”
温宁见江澄手中的紫电对着他,却没有再抽,他松了口气。
“江丶江宗主,江姑娘怎麽了?”
对于那个送了一碗汤的温柔女子,温宁印象有些深刻。
“你这温狗有什麽资格提我阿姐?!叫魏无羡出来!!我阿姐为了救他才被他重伤!他这个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是打算忘恩负义吗?!”
温宁口拙,但也知道维护魏无羡,道:“没有。是丶是别人故意将江姑娘带去的!”
江澄怒道:“温狗果然死性不改!我阿姐怎麽伤的我看得明白!不需要温狗多嘴!!你要是再不将魏无羡叫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澄嘲讽的说完,高声道:“魏无羡!你出来!!阿姐被你害的伤重,金子轩也被你杀了!你难道还不知悔改吗?!你害得如兰没了父亲,还要没母亲吗?!魏无羡!!你出来,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家养了你,教了你,你害了我阿爹阿娘还不够,还要害如兰孤苦一人吗?!!”
城门口的百姓面面相觑,魏无羡是谁他们自然知道,乱葬岗外的山石上就刻了玄门创始者的姓名。
温宁反驳,“公丶公子没有!江宗主,公子不在!”
江澄怪笑一声,“怎麽你怕魏无羡做得丑事被说出来,你们一群温狗的狗屁门派开不下去?!他魏无羡欠了我家多少他自己清楚!!叫他出来!”
江澄口口声声骂魏无羡,玄门供职的供奉和执事各个杀气腾腾的握住灵剑。其中有几个手拿各种奇怪法器的散修手指间都夹了符纸。
就在这时,红衣姐姐站在城楼上,道:“魏长老有令,玄门乃是名门正派不杀无用废物!打断他一条腿小小惩戒一番就是了!另外温大长老昨日想起有笔债还没讨,原先玄门穷,若是贸然要债难免让臭老鼠觉得咱们挟恩以报!现在玄门钱多丶地也不少,有些债是该取回了!”
红衣姐姐的话极为奇怪,哪有讨债不在穷的时候,偏要在富有的时候?而且臭老鼠是?
衆人正奇怪,两个执事出现在夷陵城楼,手中拿着两卷画布,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下,将画布从城门上展开,像对联一样挂在城门两侧。
衆人只看见是两幅图,一副是在说温宁和温宁一系的门生冒死救人收尸还有取法器,江澄心安理得的接受。另外一副是温情求助,夷陵老祖救人,江澄在监察寮打温宁,还有乱葬岗毁尸之举,与之後多次打杀温宁的“壮举”。
这还没完,红衣姐姐亲自拿出一卷横批:温情一族讨江枫眠虞紫鸢骨灰,仙器紫电和江澄的小命。
大大的字挂在城门上,迎风招展,万分瞩目。
江澄不等其他人反应,就飞身而起就要毁了画布,口中厉喝,“胡说八道!!”
红衣姐姐半点不怕他,飞身拦住江澄的紫电,扬声道:“做了就是做了,认不认还是做了!你毁了玄门里还有很多。保证次次精彩还有爆点!不光是你江家,还有别的呢!”
“你!找死!!温狗本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你们还想让我感激他们不成?!”
红衣姐姐躲开紫电之威,一脚踩在城墙上,整个鬼长发飘飘,红衣展展,横挂在城楼,对江澄的话很是认同,“你说的不错,所以温情一族说了他们不需要感激,只是索回本该不属于你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