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维持一家总镖头的威严。
但那苍白的脸色、微微颤抖的衣袖以及眼窝深陷的疲惫,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巨大压力和恐惧。
他身后,跟着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嘴唇的林夫人,以及满脸愤恨不甘、却又隐藏不住恐惧的林平之。
再后面,是一些忠心却同样面带惧色的镖师伙计。
昔日声名赫赫的福威镖局,此刻在青城派掌门的威压之下,显得如此弱小和可怜。
“余观主……”
林震南抱拳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观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余沧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所为何事?林总镖头,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那宝贝儿子,杀了我儿人彦!此等血海深仇,你说所为何事?!”
他话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狠狠剐在林家众人的心上。
林震南脸色更白,强自镇定道:“余观主,此事或有误会……当时情形……”
“误会?!”
余沧海猛地打断他,声音骤然拔高,如同夜枭啼叫,刺耳无比,“铁证如山!众目睽睽!何来误会?!
林震南,今日你若识相,就立刻将行凶逆子林平之捆了交出来,任我青城派处置!
再将那《辟邪剑谱》作为赔罪之物奉上!
或许……本观主还能大慈悲,给你福威镖局留几条活路!”
他图穷匕见,毫不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语气嚣张霸道到了极点!
寻常百姓早就躲在家里面不敢出门,只是透过门缝悄悄向外查看。
只有那那些围观的江湖人士见状,纷纷惊呼,来了来了!
果然是为了剑谱!
啧啧,真不要脸!
抢东西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林震南气得浑身抖,脸色由白转红:“余观主!你……你欺人太甚!
平之失手伤人,是我林家管教不严,我林家愿做出赔偿,哪怕倾家荡产!
但你要我交出儿子,交出祖传剑谱?绝无可能!”
“倾家荡产?”
余沧海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弄,“你林震南那点家当,抵得上我儿一条性命吗?
抵得上我青城派的颜面吗?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话音未落,眼中凶光一闪!
毫无征兆地,他猛地一跺脚!
“轰隆!!!”
一声沉闷巨响!仿佛地龙翻身!
以他落脚点为中心,坚硬的青石板地面如同蛛网般瞬间裂开,碎石四溅!
一股无形的气浪猛地扩散开来,吹得周围人群衣衫猎猎作响,惊呼连连!
这还没完!
只见余沧海身形不动,只是袍袖对着镖局门口那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其中之一,轻轻一拂!
看上去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拂去灰尘。
但下一刻!
那尊足有千斤重、雕刻精美的石狮子,竟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从头部开始,出现无数细密的裂纹,随即轰然崩碎!
化作一地齑粉!
摧心掌力!隔空碎物!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