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水也?问?过?容诀为何不化作怨魂形态,倒也?就不必担忧法相出现,但容诀却只是笑,并?不开口。
正如眼下一样。
“洛姨不必担忧我。”容诀放下茶杯,如画眉眼从容淡然,当真是君子光风霁月。
“我不疼。”
怎么会不疼?
作为“容诀”时,他只是染肉体凡胎,薄薄的一层皮下包裹着血肉与骨,甚至因?在青龙峰上的那些事,他的身体还要更差些。
只是容诀都这么说了,洛秋水只能相信。
毕竟容诀做下的决定从不——哦不,是极少改变。
洛秋水和流光仙长对视了一眼,旋即换了个话题。
“宁宁马上就要出关了。”流光仙长打了个哈欠,似乎无意间?提及,“此次出关,她?的灵府神识定然更加稳固,想来是可以择道了。”
容诀安静地听?着。
见他神色不变,流光仙长眨了下眼,大大咧咧地问?道:“容诀,我先前?听?这丫头的意思,似乎想选无情道。”
容诀静默了一瞬,才低低应了一声?。
随着这声?应答,腕间?的伤痕开始隐隐作痛。
想来也?对,在伤痕未褪去前?一遍又一遍的撕裂,怎么也?不会好。
容诀突然想到,此时距离他们从沈家回来——距离那场堪称是无疾而终的谈话,已经过?去了近五个月的时光了。
容诀安静地想,自己已经有?一百四十六日没有?见她?了。
桑宁宁几乎是从到司命峰起就开始闭关,如今确实要出关了。
他想了许多?事,而在离开洛秋水的住处前?,将他送到门口时,洛秋水忽得小声?开口。
“择道无情并?非小事。容公?子,千万要想清楚。”
容诀回过?头,就见这位如今身量只到他腰际的长辈对他笑了笑,神情慈爱,眼神却没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透过?他,透过?这暖起来的天色,回忆着其?他事情。
“就当是,我一个过?来人?的忠告吧。”
……
桑宁宁出关了。
她?和朋友们许久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宁宁姐!你是不知?道,那左仪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不止没有?和桑云惜退婚,还天天在为桑云惜寻发,简直是和疯了一样,谁知?竟然还博得了一个‘痴情不悔’的名头。”
景夜扬砸吧着嘴道:“我说当年在青龙峰,也?没见他这样喜欢桑云惜啊,不说是这婚事左家逼他的么?”
钱芝兰插嘴:“有?的人?就是这样。旁人?越不想让他做的事,他越要做,不管好坏,也?不判断对错。”
符执清言简意赅:“有?病。”
桑宁宁忍不住绽开了一个小小的笑:“符师兄说得对。”
几人?闹了一阵,符执清在离开前?,递给了桑宁宁这些日子其?他人?送来的谢礼,其?中更有?一个巴掌大的白玉清光匣。
里面装着阴之淮作为赔罪送来的那朵玉容花。
他和钱芝兰都有?事走得早,景夜扬倒是悠闲。他太久没见桑宁宁,难免想念,加之之前?又因?桑宁宁送出的那枚符箓让他在家中扬眉吐气了很久,此刻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桑宁宁,扯东扯西?就是不愿离开。
“……我姐才不会轻易嫁人?呢!说起来,当年还有?人?想把我姐和大师兄凑成一对呢!简直可怕!”景夜扬说到最后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