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到门口的响动,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元兮还是抓住了这一点试图再次说服赵瑾渊:“外面有人来了,你不去看看是谁吗?”
“让他们等着又如何?”赵瑾渊不为所动,“元兮,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朕是不会放你走的。”
元兮之前就见识过赵瑾渊的脸皮究竟有多厚,但是却没想到他还如此地寡廉鲜耻。她怕自己等不来赵煊麟了,只能飞速转动脑筋想办法拖延时间。
突然,元兮想起了曾经婉儿对自己说过的一件事……
“赵瑾渊,早知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真不该救你!活该让你被那些刺客杀了算了!”元兮一点儿都不想提起这件事,但是眼下她没办法。若是再不阻止赵瑾渊接下来的动作,元兮今晚肯定是要吃亏的。
果然,她的话一出,赵瑾渊顿时停住脚步,皱着眉头一脸怀疑地看着元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何时救过朕?朕怎么不记得?”
见他停下逼近的脚步,元兮心里好歹松了口气。不过她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毕竟狗急跳墙的事赵瑾渊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当然不记得。你只记得江如凝是如何救你于危难之中,如何知道我当初的所作所为。”她并不直言说出那件事,主要就是不想和面前这人纠缠太深。所以元兮说话时拐弯抹角,显然是不想让赵瑾渊知道真相。
但是她提起江如凝,赵瑾渊自然就想到了自己当初在宫外遇刺的事。虽然当时自己受伤比较严重,可赵瑾渊还是记得一些细节的。他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确实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他以为那是江如凝。
再加上他醒来过后看到的就是江如凝,所以赵瑾渊对自己所认为的从来没有半点怀疑。可现在元兮的话却让他的内心动摇了。她这样说,难不成当初救自己人是她?赵瑾渊在心里这样想着。
“你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他有些急躁,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但同时他又害怕面对真相,他害怕自己找错了人,害怕面对自己曾经可能犯过的错。
“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便自己去查啊,你手下那么多人,要查清当时的事不是很简单嘛。”
“你说!”赵瑾渊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朕要听你亲口说的!”
看他有些癫狂的样子,元兮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地说出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事。
“你还记得那年你微服出宫遇刺的事吧?就是遇到江如凝的那一回。”元兮眼中不带一丝旖旎的感情,看着赵瑾渊的脸缓缓道来,“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许久不曾出宫,那一天便趁机溜出宫去,去城外祭拜我母亲……”
赵瑾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其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元兮的描述还在继续,但是她越描述,赵瑾渊的心便也跟着越往下沉。
都过去了
“其实我当时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的时候,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不过无意中看到你的脸之后,才跟婉儿一起将你拖到了一间破屋内……”
话说到这里,究竟是真是假相信赵瑾渊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醒来的时候确实在一间破屋内,当时他身边的侍卫和暗卫都被刺客拖住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他的所在。但是为什么醒来之后他看到的人会是江如凝呢?更何况江如凝帮他治伤的事也不是假的,那都是赵瑾渊真切经历过的。
“你把我放到破屋里然后就离开了?”赵瑾渊紧紧逼问,誓要知道一切细节。
元兮本不想说得太过详细,免得到时候他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可事情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只希望赵瑾渊了解清楚情况后能清醒一些吧!
“当时你后面还有刺客在追赶,我没有办法只能拿走了你的披风,然后引开了那些刺客。我让婉儿留在原地照看你,可她等了很久发现我没有回去,所以心里担心便出来找我了。等我们再返回那个破屋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些血迹。”
这就是元兮从婉儿口中了解到的所有了。看着赵瑾渊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她好歹不再像方才那样提心吊胆了。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哪怕赵瑾渊最后还是不愿意放元兮走,那时候赵煊麟应该也能赶到了吧!
“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赵瑾渊突然抓住了一个漏洞,“既然你失忆了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些?”他挣扎着似乎有些不愿意承认这一切。
“我确实不记得了,这是我将婉儿带出宫后她告诉我的。”
赵瑾渊又回忆了一下当初元兮进宫来的事,自然很容易就想起了那个被她带出宫的宫女。虽然婉儿的样貌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之后他从如海口中听说了,那个宫女以前就是在元霜月宫里伺候的。
可距离那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年了,然而元兮竟从来未曾同他说过这件事。赵瑾渊想到这一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的眼中有痛苦之色划过,“后来我回宫之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将这些事说出来?”
“为什么不说?”元兮早已释然,“我倒是想说,可惜那时候你急着封了江如凝为贵妃,又整日与她在一起,旁人根本见不着你,我又哪里来的机会同你说呢?”
这个理由当然是元兮根据情况猜测的。她毕竟不是元霜月,因此根本就不知道那时候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那时候元霜月真的将这一切说出来,恐怕赵瑾渊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有这么大的触动吧!可能只会不再那么讨厌元霜月这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