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们听孙夫人说,她家被盗,请我们过来瞧瞧。你们一家子都在,可是见到那贼人?”
孙夫人?什么孙夫人,孙母压下心里的尖叫,缩了缩脖子,“差爷,您别听我那不孝儿媳胡说,都是亲人,什么偷的盗的。”
“我查过了,那房门是被用斧头劈开的,强行入室,算算屋内的损失,够得上盗窃罪,带回去能判个年。”
小王后面进来,他一一列举了姚香玉说的损失,而最后那句话,成功让王大舅和王二舅腿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两位差爷饶命,我们是受了指使,对,就是我们那大姐,她非说我们大外甥屋里有好东西,让我们破门进去带走,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王婆子当然不会让两个儿子入狱,也跟着嚎叫起来,“差爷啊,您们要明察啊,真的不关我两个儿子的事啊。都是……”
她本来想把事儿推到孙母头上,而后想到以后还需要她往娘家搬东西,话一转就盖到了孙平凡头上。
“都是平凡两口子的错,他带回来的媳妇也不是啥好东西,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分家另过,有好东西也藏着掖着,这人情世故一点都不懂。”
“昨日我们千辛万苦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倒好,守着一堆好东西不给回礼,我闺女不得已就让她兄弟破门进入。差爷,您们要明察啊,都是他们的错,要是他们大方点,我们怎会做下这事?”
孙母也跟着叫嚣道:“对,都是那两个不孝子的错,有什么就该孝敬父母,不能私藏。”
听王婆子这样颠倒黑白的狡辩,姚香玉都无语极了,而一旁的孙平凡,脸已经要黑成锅底了,他的亲人比他以为的还要无耻。
“老王,去搜。”小楚嘴角不由抽了抽,真是够极品的,这衙役当久了,见的人也是各色各样啊,大开眼界。
小王应了声,没费多少工夫,就将姚香玉说丢的东西全找齐了。
“你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人赃俱获,带走。”小楚冷着声说道。
小王上前就去扭王大舅王二舅的手,两个中年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痛哭流涕。
“差爷,饶命啊,我们再有不敢了。”
“平凡,平凡媳妇,舅母求求你们,别抓你二舅,他被抓了,你表弟表妹们可咋办呀?”
二舅母扑通就跪在了孙平凡的面前,大声哭着说道,早知道姚香玉会带差爷回来,她当时就阻止了。
二舅母朝她的几个孩子招招手,他们都也都跑过来,跪了下去,满脸的不知所措,小点的就大哭起来。
姚香玉把孙平凡往旁边一扯,避开二舅母这一跪,他要是真受着了,以后少不得要让人说。
处置
二舅母见孙平凡和姚香玉避开了,她眼珠子一转,就转了个身,跪向孙母。
“大姐啊,这都是你想的办法,让李二为你做的,你可不能看着他们入狱?”
二舅母觉得孙平凡和姚香玉都能把衙役给找来,肯定有什么关系,她还是别得罪了。
孙母一听二舅母这话,就冲上去要打她,“你这贱蹄子,你这是啥意思,什么都是我的主意,什么为我做的,难道不是你们想吃肉?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小王抽出刀,拦住了孙母的身子,“少动手,否则被怪刀剑无眼。”
“既然你是主谋,都一并带走。”小楚挑着眉看到,他也发现了,这家的祸根就是孙母。
孙母一听自己也要被抓,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老天啊,求求你开开眼,这哪是我儿子啊,这是我仇人,有要把亲娘送进牢里的儿子吗?”
“老天爷啊,您下道雷劈死那不孝子吧。”孙母拍着大腿,这哭诉的语调还抑扬顿挫的,好似那唱戏一般。
小楚对这样的情况似乎并不少见,“有什么你就跟县太爷说去,老天爷可管不来你这事。”
孙父一看孙母也要被抓走,他也坐不住了,“两位差爷,不能通融通融下吗这?我们做父母的,对儿女有处置权罢,怎就成了入室偷盗呢?”
小楚扯了下嘴角,“初初听来是没错,可你是否与你大儿定了协议?虽未分家,但事实上也是两家人,构成入室偷盗条件的。”
小楚一本正经地说道,实际上这种案子是最难判的,法律和民俗相违背,不论如何判都会有人不满意。
不过这次他只要确保孙平凡和姚香玉满意就成了。
“是,是定了个协议,可我们仍是他父母,他不孝不敬,我们自主拿他东西怎有错?”
“不问自取便是偷,何况还破门而入,老丈,你别再强词狡辩,否则也一道进那牢里待几日罢。”
孙父身子颤了颤,“差爷,可否通融通融下,不坐牢,用别的替代?”
坐牢可与旁的事不一般,一坐了牢,身上便打上了污点,那是一辈子洗不干净的,此外子孙几代人都要受旁人鄙视之苦。
饶是孙父平时都不在乎孙母犯蠢,此次却不能任由孙母被带走,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孙月兰本来还见两位捕快颇有气势,不停地偷瞄,而后见孙母也要被带走,心里的那点旖旎瞬间没了。
孙母若是坐牢,身上背了污点,身为他的女儿,她如何还能找到一门好亲事?
孙月兰想着,也紧张起来,朝着两位衙役求情:“差爷,求求您,放过我娘罢,她只是过于心急,一时想岔了。”
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脸柔弱可怜,声音软软地说着求情的话,一般人都会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