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想着,这砌墙虽是个费事的工程,但图纸应当不难画,毕竟白长栋做了这么久,好歹也该懂一点。
于是就寻摸上来了。
谁知道白长栋听了,连连摇头,“不成的,修墙这事,看着简单,实则不小,要是出了岔子,谁担待得起?”
赵里正也犯了难。
他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听白长栋说得这么严重,有点拿不稳了。
“这可咋整?马上就要到冬月了,总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这……”
白长栋沉吟一番,忽的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我倒是晓得有个人会画图哩,差点忘了。”
“是谁?”
“就是唐宝哇。”
对上赵里正吃惊的眼神,白长栋解释,“上回你不是让我去帮她修屋顶吗?我倒是去了,之后宝丫头让我给她改房子——宝丫头有想法的嘞,自己画的图!”
说着还把图在沙地上还原了一下。
赵里正瞠目结舌。
这宝丫头没念过一天书,家里的唐时又是个迂腐的,自己都不懂这些,更别提教她。
那她是哪儿学来的?
若她真的是无师自通,倒是个人才。
赵里正在心里给唐宝疯狂加分。
于是,听了白长栋的推荐,下午时分,赵里正就叫上赵羡之,去找唐宝了。
唐宝正在院子里哐哐凿木头。
木屑纷飞。
看到赵里正和赵羡之过来,她的目光先是在赵羡之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拖过两把椅子来,衣袖在上面随便擦两下,招呼他们坐下。
赵里正倒是觉得没什么。
而洁癖患者赵羡之看了一眼,默默地别开眼,“我站着就好。”
唐宝:“……”
呵,男人。
赵里正开门见山,把来意说明了。
唐宝本想推辞,但赵里正说自己已经去拜访过白长栋了,了解过情况,最后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宝丫头啊,这可是村里的大事,不敢儿戏,你就当帮叔叔一个忙。”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宝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赵里正对她平日里多有照顾,她还人情是应该的。
唐宝答应下来,仔细地听着赵里正讲他的需求。
阳光下,少女的面孔白皙近乎透明,细软的发丝随意扎起,浅色的瞳仁泛着细碎的光泽,神情认真,时不时点一下头。
赵羡之看着,一时间竟有了种岁月静好的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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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墙不如挖渠
对于赵羡之的失神,唐宝毫不知情。
她听完赵里正的话,闭目沉思了一下,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里正叔叔,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