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更专注眼前的事。
他要立更多的功,得到父皇的认同,如此,当上储君之后,才更有信心去面对孟清泠。
谢琢低下头,再不去想她。
这一看,就看到了深夜。
万良临走时收拾文书,发现有一张上面竟写了攻打西夏的计划。
他浑身一颤。
主子该不会想主动请缨吧?
主子这阵子又习武又练习骑射,又在兵部,还看兵书,可不是要打仗的样子?
那是疯了啊!
他可是皇子,何苦要去沙场送命?
万良实在憋不住了,跪下道:“请殿下恕罪,但奴婢有句话实在不得不讲,殿下若觉奴婢多嘴,便打死奴婢……奴婢斗胆恳求殿下,切莫做傻事,刀剑无眼啊!”
万良是他最忠心的仆从,谢琢自是不防备他的:“谁说我要去打仗了?”
“那您,您这是……”
当然是给兵部的建议。
这一世他提早解决了吴博,攻打西夏自然也会提前,而他知道西夏的弱点,知道西夏会派出哪些大将,现在就等兵部商议作战计划了,到时只要将这份建议呈上,定能大败西夏。
如此,便能立功。
他自己当然是不会去的。
万一死在沙场,孟清泠岂不是要嫁别人?
他才没那么傻!
昨晚去了云阳楼赏月,喝了不少酒,孟清月睡到日上三竿还未醒。
戚纶在她身上揉来捏去,爱不释手。
她终于睁开眼睛。
窗外明亮的阳光扑面而来,刺得她忙伸手去挡,一边问道:“几时了?”
“正好吃午饭。”
孟清月吓得从床上蹦起。
戚纶哈哈大笑,打趣她:“可真敏捷,要不跟我学武吧?”
嫁入戚家没几日,但因为戚纶不拘小节,孟清月倒是与他熟得很快,噘起嘴道:“都是你灌我酒,等会我又要向母亲请罪。”
一天到晚“请罪请罪”的,戚纶捏捏她的脸:“母亲知道是我让你喝酒的,不会怪责……也不知你怕什么,她会吃人不成?”
“不是,母亲很好!”孟清月说得是真心话,“我这样的儿媳,她能接受便是十分宽容了,我是怕自己……”
戚纶捂住她的嘴:“家里没谁嫌弃你,你别以为还在孟家!”
他凶巴巴的,但她听得出是在鼓励她,就笑了一笑,点点头。
二人收拾一番去正房。
戚夫人果然没怪孟清月:“昨儿喝那么多酒,多睡一会没事。”
有些人,只要相处一日就能看出她的心性,比如眼前这个儿媳,所以戚夫人已经对她没有丝毫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