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想到母亲会来这一出。
也是奇怪,除夕夜明明说了四月前会办好,结果撩杆子跑了!
他伸手捏眉心。
什么一碗水端平……
乍一听说得很有道理,但仔细想,也并非真有道理。
他那两个儿子,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子,身份地位不同,自是要区别对待的,不过母亲既以身子为由还指责他偏心,倒也不好勉强。
“陈登,下个月……”金元池已经去过,崇宁帝想一想,把地点改在琼华苑,“你提前去琼华苑准备下。”
陈登领命。
太后卸下担子,很是轻松,回去后就睡了个午觉。
天子要给秦王择妻的消息很快在京中传开。
袁老爷子把袁长瑜叫到书房:“阿瑜,你考虑得如何了?如果你愿意,祖父可以让你们秘密成亲,就是委屈你,但这样至少不会……”
袁长瑜断然拒绝:“孙女做不到。”
如此狼狈地,仓促地决定她一生,她无法接受。
袁老爷子明白她的想法,劝道:“人有时候得能屈能伸。”
“孙女是可以忍受委屈,但这等委屈不行。”
袁家的远亲之中能有什么好的人选?让她嫁给如此平庸的公子,还不如让她去死呢,可既然都不怕死了,那为何还要怕谢绎?
到这个地步,不如拼了自己的命去搏一搏。
袁长瑜深吸口气:“祖父,孙女有一个想法。”
袁老爷子道:“说来听听。”
她的声音很沉,很稳,并未有一丝颤抖。
袁老爷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震惊。
“阿瑜,你确定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
若说世上还有一条路是她可以走的,是她愿意去走的,那就是眼下这一条。
孟清泠从太后那里得了镯子的事,谢琢自然也知。
“没想到父皇竟真同意了,”他好奇,“倒不知会选谁。”
孟清泠也猜不到。
不过谢绎此时恐怕很是头疼。
她笑了笑:“一切得看二弟如何抉择。”
谢琢拉住妻子的手:“清泠,我何时能有你这样聪明啊!”
“你现在已经很聪明了,外面谁不称赞殿下敏而好学,才德兼备?”
“……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你也信?”谢琢将她抱到腿上,“我就算是再重生几次也比不上你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