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令重审程彦的阅卷,那不得不查。
我带着圣旨慢慢走进阅卷厅,看到程彦他们已经结束阅卷,正准备让外帘官拆号籍,誊录定按名单。
我让他们全部住手,程彦吃了一惊,走过来问我:
“怎么了?长安,脸色这么差?”
我抬起头望了望他,说:“皇帝下旨,重查程主考所有批阅试卷、所有已录试卷、以及徐经、唐寅二人卷。”
程彦大吃一惊,满脸惊愕地望着我:“为何重查?徐经、唐寅二人卷有何问题?”
我看了看众人,将他拉入隔壁小厅,关上门对他说:
“叶昶弹劾你考前私漏试题给徐经、唐寅,皇帝起疑,下令重查。”
程彦不禁冷笑一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真是服了这些吃饱了撑的给事中。
好,不是要查吗?来,查!若真查出什么,我也就认了;若查不出,我定要告他个诬陷栽赃之罪!”
听他说的这些气话,我心里就像针戳似的隐隐作痛。
“梦徽,我相信你,但圣旨已下,我必须秉公办理。你放心,我一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内帘官清了场,将所有经程彦朱阅的试卷全部拿出来,一一复阅;所录取的三百余份试卷全部拆封号籍校名,我突然现竟然有两人并列第一,当即吓了一跳,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害怕是徐经、唐寅的卷子。
结果拆名一看,一个是广州府南海县伦文叙,字伯畴;另一个是我的同乡,湖广长沙府的柳研,字先开。
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这个伦文叙真是不简单,今年会试题目高深奇难,他却能从一大批长江流域省份的举人中脱颖而出,后来才知道他在广东亦是个“鬼才神童”,特别擅长对联。
浙江王守仁也在所录之列,但是徐、唐二人卷均不在此。
找出他二人的试卷,每张皆有程彦的四、五处朱批,与其他未录考生的试卷无异,有其他同考官的批阅为证。
我和礼部官员一起复查了五日,总算查清楚了,连忙回去写了奏疏呈报给皇帝。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刚想喘口气,没成想飞宇来报说镇抚司那边出事了。
唐寅和徐经被押至北镇抚司,下了诏狱,分别关进相邻的两个牢房。两人吓得浑身瑟瑟抖,害怕极了。
唐寅凑近墙壁,隔着冰冷的砖石,带着一丝颤抖问:“直夫,他们好像说咱们考前偷题,你偷题了吗?”
“我……我上哪儿偷题去?呜呜……”徐经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哭嚎不止。
“我也没偷题啊,咱俩都没偷,为何抓我们?”
唐寅眉头紧锁,开始拼命回想自己来北京后的日子,复习、吃饭、喝酒、去程府上课、接着回来复习……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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