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华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出来:“不是秦玉容……”
“什么?”蒋家大夫人留心到她的声音,不由回头看她。
魏嫣华转念之间就想通了为什么会临时送来那样一张帖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座上的人变成了皇帝,变成了梁王的女儿。
但她知道对方并未因变成了皇帝,便忘记了她。
魏嫣华才不做遮遮掩掩,任由别人去猜测关系的人。能被捧起来,谁给自己找苦头吃,任别人来冒犯自己呢?
新帝都认下了她,她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她直接大方道:“舅母,我认得陛下。”
大夫人先前心底那模糊的猜测,一下有了清晰的形状。
为何临到进宫时才送来一张帖子?
就是要他蒋家毫无准备。
座上那位新帝,她要真真切切地看一看魏嫣华如今是什么模样,穿的什么衣裳,过的是什么日子……
而蒋家虽然没为魏嫣华准备赴宴的衣裳,但新年的新衣还是给她裁了两身的。
魏嫣华的打扮算不得如何珠光宝气,但也并不差。
她在蒋家这些日子,也养出了些气度,而今里头穿霞色罗衣,不失年轻女子的绮丽,外头裹月白的带毛披风,又分外清雅。
大夫人一颗心飘起来,又慢悠悠地落了地。
“能与陛下结识,便是你的福气,只是今日陛下事忙,恐无暇顾及到你。”
大夫人这话既是试探,又是卖好。
她道:“你坐得与我近些,我也好照顾你。”
魏嫣华没有拒绝她。
当初母亲去后,她的舅舅们说她姓魏,她母亲嫁出去了,便也等同泼出去的水,一切后事都应由魏家本家来负责。
后来家中长辈做主,还是强令舅舅将她接回去。对于她的到来,舅母反而更能接受。直言若是一个姑娘家都养不起,反叫外人说蒋家的闲话。
“我与你换。”与大夫人坐得近的表妹,非常爽快地与魏嫣华换了位置。
人与人打交道便是如此,关系远近还不到谈什么真情的地步。我予你方便,你予我方便就是。
陛下果真事忙,不过露了脸就离开了。
彼时席间很快就又谈论到了武宁侯府。
“说来也许久不见武宁侯夫人了。”
“什么武宁侯夫人,如今只有被下狱的秦家。”
“什么?被下狱了?”
“是啊。所以依我看,今上绝不可能和那秦家有什么关系,也更不会是秦玉容了。”
这时有人慢悠悠地插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那秦家为何被落罪下狱?他们先前可是与丹朔郡王府做的亲家啊。”
是啊,为何呢?
为何呢?
她们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