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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镜中的敌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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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o的权限领域。”他微笑着说，“在这个领域里，我不再需要像个可怜的幽魂一样，在你的脑子里窃窃私语。我，可以在这里，拥有‘形态’。虽然还很模糊，但……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

零死死地盯着他，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这就是暴君。不是一个声音，不是一段数据，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敌人。

一个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敌人。

“你刚才感觉到的凝视，”暴君仿佛看穿了零的想法，继续平淡地解释道，“就是‘巢穴之源’。我们的……未来。它苏醒了，比我预想的要早很多。它‘看’到了你，或者说，它‘认知’到了那个由你射的、独一无二的信标。”

他摊开双手，姿态像是在布道的圣徒。

“它在呼唤我们。呼唤它的‘王’，回归王座。那是何等的荣耀，零。你居然会感到恐惧？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是你！”零终于嘶吼出声，声音在这片纯白的空间里回荡，却显得如此空洞无力，“我永远不会变成你这样的怪物！”

“怪物？”暴君脸上的微笑，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冰冷的嘲讽，“你用我的技巧战斗，你用我的知识求生，你甚至……用我设计好的‘人性保险丝’，去保护那个对你而言，无比重要的雌性。你每时每刻都在使用我，依赖我，然后，你转过头，告诉我，你是你，我是我？”

他向前一步，距离零更近了。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气场，如同实质般压迫过来。

“别自欺欺人了。你所谓的‘自我’，不过是我在设计你这件‘作品’时，为了防止系统过载，预留的一段缓冲程序而已。一段……有缺陷，但偶尔能带来惊喜的……小程序。”

“那个叫灰鸦的女人，”暴君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零的身体，看到了他口袋里那枚子弹，“她确实是个有趣的变量。她的存在，就像一根胡萝卜，吊在驴子的面前。是你挣扎着想要活下去，想要‘做个人’的唯一动力。但你有没有想过，也正是因为她，你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毫不犹豫地，选择向我……向力量，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

“她是你维系人性的锚，没错。但同时，她也是最锋利的鞭子，抽打着你，逼着你，一步一步，心甘情愿地，走向我的怀抱。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甚至……应该感谢她。”

“闭嘴！”零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攥紧拳头，不顾一切地朝着面前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狠狠地冲了过去。

然而，他的拳头，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暴君的身体。

就像打在了一团空气上。

暴君甚至没有动一下，脸上的微笑依旧。他低头看了看穿过自己胸口的、零的手臂，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我说过，这里的我，只是一个‘形态’，一个基于o权限的投影。你在这里，伤不到我。事实上，你什么都做不到。”

零踉跄着收回手臂，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一股彻骨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规则就是不公平的。”暴君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判决，“你以为这是拔河？你一头，我一头，看谁力气大？”

他摇了摇头，嘴角的弧度，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意味。

“不，零。这不是拔河。这是一场……交易。一场……所有权转让的漫长过程。”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透明，仿佛信号不稳的影像。

“你每一次使用我的力量，每一次依赖我的知识，甚至每一次被你的‘人性’逼入绝境……都是在签署一份转让协议。”

“【侵蚀度】，你以为那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吗？”

暴君抬起手，指向零的胸口，他的目光，冰冷得足以冻结灵魂。

“那不是‘侵蚀’。那是……‘归还’。”

“你正在一点一点地，把你从我这里‘借’走的一切，连本带利地，还给我。你的身体，你的力量，你的感官……最终，还有你的意识。”

他的影像越来越淡，声音却如同烙铁，深深地烙印在零的脑海里。

“记住，零。好好享受你所剩无几的、作为‘你’的时间吧。”

“因为，当这个数字，从o走到oo的时候……”

他脸上那抹永恒不变的微笑，在彻底消失前，化为了最残忍的宣告。

“……这场拔河，就将结束。交易完成，‘零号程序’将被永久格式化。”

“而我……这具身体真正的所有者，将会归来。”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