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文又让苏锦程的心里针扎般疼,他好像又惹事了,又害得时玉文惊慌不安担心他了。
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事精,怎麽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因为他而起?
苏锦程拍了拍时玉文的背说:“爸爸对不起,我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哥。”
“我知道,我知道。”时玉文说。
苏锦程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隔着意料都能摸到他被冻得冰凉的肌肤。
时玉文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了他身上:“快穿上,不要着凉了。”
他的脚已经冻得通红了,又拉着他去附近的鞋店买了一双鞋,拿身上的衣服,帮他擦掉了脚底的灰尘,才慢慢帮他穿上:“我们回去。”
*
苏锦程只住了一周的院就让时玉文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时玉文再次向苏锦程确认了一遍:“确定想好了吗?”
“想好了。”苏锦程很肯定地说。
“我这里也已经安排好了。”时家在宁海市有个远房亲戚,宁海市正好没有冬天,时玉文把这边老房子和刚买不久,还没有装修完的新房子,都卖了出去,让亲戚在那边帮他看一个拎包入住的房子。
虽然在那边买了房子身上也所剩无几,但他们去那边生活也没有问题,他之前在花厂也学习了不少,刚好在那边他可以从小生意慢慢做起。
“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们後天走。”苏锦程说。
第二天苏锦程去到了谢瑶的墓前,把一束鸢尾花放在了地上:“妈妈,对不起,我们要离开了,暂时不能带你走,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爸爸,爷爷奶奶的。”
“这座城市到处都是我哥影子,所以离开了他以後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不下去,我真的很爱他。”
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妈妈原谅我的任性好不好?”
忽然一阵风吹动了地上的鸢尾花,花束在风中点头摇摆了起来,就好像谢瑶给他回复。
离开了墓前,他又回到了那个只属于他和苏贺言的小家。
安安和言言看见他回来了,都一起跑到了他的脚边蹭着,不停地叫,就好像在埋怨他抛弃了它们这麽久。
苏锦程把它们抱起了:“安安言言对不起,我要离开你们了,以後你们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哥,好不好?”
怀里的猫不安地叫着,就像能听懂他的话似的,赖在他怀里不肯让他放下,给猫喂了猫粮,他又去到了花园。
这阵子花园没有人打理,再者又到了寒冷萧索的秋天,好多的花都枯萎了,只剩一只玫瑰还傲立在寒风中,还有一株四季海棠开得正艳。
他走到了那棵屹立在寒风中的玫瑰面前,伸手抚摸了上去。
“哥,我没有骗你,我会永远爱你,只是往後都恨我吧,这样你才能好好过完馀生。”
“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会爱你,只是我们不做恋人了,就像以前那样永远陪着彼此就好了。”
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花园,去到了卧室,这里到处都是苏贺言的味道,从衣柜翻到抽屉,看着抽屉里还没使用完了性︱爱用品,那是他们相爱留下的证据。
他曾经以为离开前日日夜夜的欢爱,就能让离别不那麽痛,可他们爱早已通过一场场动情缱绻的欢爱,注入了彼此的骨血里,现下不止心脏,全是上下仿佛都泛着疼痛。
关上抽屉後,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书桌上,又打开衣柜拿走了一件苏贺言衬衣,然後关上门离开了这个只属于他和苏贺言的小家。
第二天一大早,时玉文就带着他们离开了,因为考虑到时书良和夏云年纪大了,时玉文已经提前让他们坐飞机过去了。
他们的车在路上的是时候正好和温立朔的车一起并排在等红灯。
温立朔和苏锦程打招呼时,往里打开的车窗里一瞟,看见了车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直觉告诉他哪里不对,苏贺言还昏迷着,苏锦程却带着似乎是全部家当和时玉文坐在车里?
温立朔立即下车问:“苏锦程你要去哪里?”
“不,不去哪里”苏锦程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去一个亲戚家玩几天。”
“去亲戚家玩几天要带这麽多东西?”温立朔显然不信。
苏锦程努力保持着镇定说:“真的,等我回来一起喝酒啊!”
苏锦程刚说完红灯亮了:“师傅快点开车,麻烦开快一点,不要让他追上。”
然後温立朔就在瞬间被车甩得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