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野男人“去了朋友家按摩。”
馀淮也是被手机的铃声震动吵醒的。
他挣开眼,看到的是一片的黑茫茫,视野朦胧了数秒,才借着窗外稀碎的月光,恢复了一点光明。
打开灯,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
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晚上十一点半,未接来电和消息好几个,都是来自住在他家里的弟弟。
今天出门他没有和弟弟说清楚,估计让他担心了。
馀淮也给他回了一个消息,而後拢了拢一下散开的衬衣。
他掀开不知何时多出来盖在他身上的毛毯,下床,穿好鞋,走出理疗室的房门。
客厅内也没有人。
方才趴在钢琴架上的小猫也不见了踪影。
馀淮也走到沙发旁的矮桌,从上面抽了两张湿巾,擦了擦自己能够碰到的脖颈和手臂,减少汗液干涸之後带来的不适与黏腻感。
身後门扉打开的“啪嗒”声很明显。
蒸腾的热雾仿佛也随之争先恐後的从原先狭窄密闭的空间逃离,空气中多了一点潮湿的水汽。
馀淮也侧眸,看到刚刚从浴室出来的好友。
刚洗完澡的祁颂远是馀淮也认知里面最为松弛的一个时间段,他不会和平时一样衣着板正,只穿了一身简单的浴袍,长条随意系扣腰间,健硕有力的长腿隐约露在空气之中。
不过好友的生活习惯十分规律,洗澡一般在下午五点到六点。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馀淮也擦着指节,转头问他:“什麽时候多了半夜洗澡的习惯?”
男人拿着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水珠,说道:“净手。”
馀淮也为他这洁癖过头的行为无奈,也不知道他平时问诊和其他患者怎麽接触的。毕竟他们相处多年,他似乎还是有点抵触肢体接触。
馀淮也调侃:“我是不是该补偿给你一点精神损失费?”
“不必,你已经给了。”祁颂远随手将毛巾搭在架子上,“水还是热的,新浴袍在里面。”
馀淮也有些读不懂他眼里的意味深长是何意思,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是道:“今晚我不歇在这边,回去再洗澡,不浪费你的一次性新浴袍。”
“有事?”
“嗯。”
家里电子门锁坏了,借住的弟弟被锁在了外头,从九点半就开始给他打电话,半个小时一次,他刚刚才看到消息。
男孩估计在门口吹了好几小时的冷风。
“不急可以洗完澡再走,”祁颂远喂完跑到他脚边讨食的小猫,又抽了张湿巾擦手,“难不成还有什麽人让你急的一身臭烘烘的去见?”
祁颂远光明正大地打量了他一眼。
医生的洁癖程度体现在字里行间,他拿纸巾擦手的动作很慢,像是一点一点抹掉刚刚不慎碰到的猫尾巴毛。
似是脏兮兮的感知没有擦干净,他眉宇微皱,表情有些许反胃一样的不适。
馀淮也盯着看了两秒,莫名地松了口气。
他睡梦中朦胧感觉到的抚摸和疑似被人亲吻後颈的感知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一定是最近紧张过度産生的梦中错觉。
祁颂远这个洁癖王者怎麽可能对着他汗津津的脖子做出那种事情,而且以他的性格来说,这种行为压根不会存在在他的身上。
“是有点急,家里的门锁坏了。”馀淮也回神,应他,“下次再来你这借住。”
祁颂远道:“怎麽,是黎易初又找你了?”
馀淮也觉得他的措辞丶口吻都不是非常的妥当,不过以好友对黎易初的厌恶来看,态度一向一般,“和他没关系。”
祁颂远勉强还算满意,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冷淡道:“我送你。”
“不用。”矜贵的小白猫吃干抹净食物,又到他的脚边,蹭了蹭他的脚踝,馀淮也低头撸了它一把,回他道,“我开车过来的。”
祁颂远反问:“怎麽,我难得好心你拒绝这麽快?”
如果不是昨晚拿到了数据源心情尚可,太子殿下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多此一举。
但很显然,眼前的小NPC似乎并不知道他这一个好心多麽难得。
馀淮也当然不会伤害好友主动帮忙的心,给足面子,好声好气地说:“我当然高兴你能送我,但你昨晚不是刚给我服务了一晚上?今天没想麻烦你专门再走一趟。”
祁颂远静静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麽情绪,随手一指门:“滚吧。”
很毒舌,很霸道,很不喜欢被人拒绝。
馀淮也自觉触了好友的霉头,识趣道:“下次来看你?”
“什麽时间?”
这个还真的给不出来。
他似乎开了一个不是很恰当的话题。
馀淮也摸了摸鼻子,朝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