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微凉的感知从外侵入,冷与热的反差激得馀淮也整个人都抖了抖。
一向温和从容的馀教授表情管理险些崩盘。
年轻时候确实不懂事,对什麽都好奇,也不是没拉着祁颂远这种一点都不懂享乐的人体验过所谓极乐,那时候人还坏心,就喜欢这种带坏好学生的行为,对外俗称“教导”。
但那段轻狂的岁月早就过去了,自恃多了一点文化人体面的教授有点绷不住这种过往的体验。
好友的动作太过于强势和突然,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把控住了命脉。
祁颂远擡了擡眼皮,目光流连在教授的身上。
死要面子的教授一声不吭地侧着身体,浑身绷紧,唯有难掩的不平稳的粗重呼吸声和紧抓被褥的手臂暴起来的青筋泄露出来一点他的失控。
原来有欲望的时候这麽吸引人啊。
祁颂远略微施压,故意加重了一点力气。
馀淮也猝不及防闷哼出声。
胡作非为的人似是轻笑了下,很微妙的一声。
那双满是强势恶意的手停顿片刻,松开,绅士地从厚重的被子底下抽出来。
“你要不要洗个澡清理一下再睡?”祁颂远的声音还是无波无澜,仿佛只是贴心一问。
但馀淮也还是能透过那平淡之中感受到强烈的注视感。
“……”
馀淮也抓起床边上的抽纸,往侧後方丢,看也不看後边的人,压着声开口,“赶紧滚出去,把门关了。”
祁颂远接过抛来的纸,抽了一张,擦了擦手上的湿润,看了眼几乎是绯红艳色的教授和跳动的好感值,勾唇,饶有趣味地笑了下。
显而易见,效果十足。
这可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服务”,如此回报勉强说的过去。
绅士的挚友顺从地退出了房间,出去时配合地关上了门。
只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前,等了一会,窥察到室内浴室有水声响起,才不紧不慢地轻笑出声,走去洗手间清理自己的手。
祁颂远从洗手间出来,便回了客厅。
他简单收拾掉桌面的垃圾,顺便拿走了遗漏在桌面的礼物盒,刚准备回房时,一道铃声响起。
抽纸盒背後有光线闪烁,祁颂远挪开,倒是看到了一个手机。
不是他的,当然就是馀淮也的。
他拿起来,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
备注是弟弟。
未接有好几个,应该是刚才他们都在房间的时候打过来的。
太子殿下眯了眯眼,盯着那个称谓,倒是想起来视频里面听到的那一声。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然後不紧不慢地把手机放回桌面,慢腾腾地抽了张纸巾,而後才滑开接听。
电话那头一接通,便传来少年略有点担心地追问:“淮也哥,快十二点了,怎麽还没有见你回家?”
“我刚从家里回来,没有及时给你回消息。”
“芋头也不在,你带它一起去你那个朋友那了吗?”
“有点晚了,你一个人回来有点不安全,我去接你?”
祁颂远认真擦拭着指缝里的每一滴水珠,略有闲适地听着电话里面的人焦急的询问。
他的馀教授似乎颇受欢迎,刚刚解决完一个前男友,又有新的人物上线。
某种程度上来说,淮也已经算是他的人了。他的人旁人还是勿要觊觎为好。
许久没有回音,电话里面的人似乎意识到什麽,顿了顿。
“……淮也哥?”
“淮也今晚在我这休息,”祁颂远将微润的纸团丢到桶中,继续道,“不过半夜关心哥哥去哪可不是一个本分的弟弟会做的多馀工作。”
电话中,男人的声音磁性又成熟,年长者的沉稳难以遮掩。
他语气平静又玩味,“你说是不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