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
馀淮也终于翻到,插上,充电,重新开机。
昨天晚上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接二连三的弹出,还有微信上一串的未读消息,有工作上的,但主要还是来自于弟弟的。
馀淮也看了一眼,猜测弟弟昨天晚上回家发现自己不在,出于关心,又一直联系不上自己,估计急坏了。
半夜两点还在给他打电话。
馀淮也给弟弟回了一个电话,发现对方没接,估计是还在休息,索性没有再打,而是给他回了一个短信,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安全。
一翻前面的记录,发现昨天还有接通过的记录存在?
“先吃早餐,有什麽公事急着早上七点给人打回去?”好友提着那袋面包,丢在沙发旁的小桌上,随手放了一杯牛奶,搁置在他手边。
“谢了,”馀淮也接过,顺口道,“昨天你出来有听到我手机响吗?”
“嗯,我接了一个电话,备注是弟弟。”
“你和他说了我在你家?”
教授昨晚的醉意好似还没有完全消散,眼尾还荡漾着一点淡红,睡眼惺忪,蓝眸有层淡淡的雾气。
“嗯,”祁颂远瞥了他一眼,视线短暂停留两秒,道,“你那时候在休息,没有告诉你。”
“行,知道了。”馀淮也插吸管的动作一顿,而後不经意地忽略掉昨天的话题,“你今天出门买的早餐?”
“嗯。”祁颂远道,“不合你心意?”
“没有,还可以。”
“腰好一点了?”
“不痛,没什麽大问题。”
“什麽时候走?”
“等会吃完早餐吧。”
祁颂远顿了一下,顺势坐在沙发旁,道:“我有那麽让你避之不及?”
馀淮也吃东西的动作停了停,眼神挪回,擡了擡眼皮。
注意到他微垂的视线。
馀淮也脚尖微顿,往外的方向变了变,朝向他。
有些肢体语言能够体现人的心理,比如谈话间远离的脚尖朝向。
这些当然瞒不过善于观察的心理咨询师。
“不至于。”馀淮也辩解道。
教授藏在宽松裤腿之下的脚踝莹白纤细,脚指甲也圆润中带了点健康的粉,脚背不宽不厚,足弓薄而有力。
昨晚上那处绷的极紧,像是受到距离刺激的猫,脚背极力蜷缩着,绷紧的线条都透着粉嫩。
祁颂远敛回视线,不紧不慢地抿了口咖啡,尝到了一点甜腻。
他道:“看不出来你就因为这点小事介怀的不行,你是打算下次再也不来这里了?”
馀淮也咀嚼地动作慢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没有这回事,只是有点被你昨晚的举动意外到了而已。”
高中的时候祁颂远可是正儿八经的高冷学霸,谈性色变的那种。
年轻的时候馀淮也还不是现如今的馀教授,混的很,老带着祁颂远做些他这种好学生想都不可能想的事情,只觉得看他变脸很有趣。
过往的认知太过于深刻,以至于馀淮也现如今还是很难相信好友怎麽可能会做出来昨晚那种主动的事情。
“青出于蓝胜于蓝罢了。”祁颂远目光落在教授微红的耳垂,似笑非笑道,“我为什麽会难道不是你教的,是吧,馀老师?”
馀淮也:“……”
果然出了一次国,人的变化可以是天翻地覆的。
一直待在国内,馀淮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脸皮和思想已经跟不上开放的好友了。
桌面的手机震了震,及时挽救了略有两分局促的场面。
馀淮也拿起手机看了眼,和好友打了个眼神示意,而後起身,走到落地窗旁,接通了弟弟的来电。
“淮也哥?”电话里的少年声音略有两分沙哑,似乎是睡眠不足。
“嗯,是我,”馀淮也道,“昨晚睡得早,手机没电关机了,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抱歉。”
眼前的挂账自动往上,日光照射进来,视野中不再是一片死寂的图景。
馀淮也侧眸,看了眼走到一旁按下开关的好友,冲他点头,道了声谢。
“淮也哥还在你朋友的家里吗?”
“嗯,”馀淮也喝了口牛奶,目光往下,看了眼底下的商城,上面的广告牌换了,不再是顾卡的游戏宣传,而是一个早餐店的广告,“我吃完早餐就回去,你刚醒吗,有没有吃东西?”
“没有,担心淮也哥的安全,还没有睡。”男生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略有几分拘谨和失落的味道。
“还没休息?”馀淮也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