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丶唔——”
教授试图训斥,却只在开口的一刹那,被长舌抵入,男孩肥厚的舌尖在他口腔中如似灵巧的蛇,霸道丶强势地在他的唇齿间留下撒野的印记,贪心的蛇还尝试勾入喉口,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才彻底甘心。
男孩宽阔有力的身躯仿佛一座铜墙铁壁,坚实地将教授拦截在方寸之间,任教授推攘丶拍打,仍旧风雨不动安如山。
隔着车,还似乎偶尔有学生路过,这一处隐蔽在两车间的艳色不知是否有路过的学生察觉,也不知是否有看热闹的人会留下照片或发帖讨论。
失去控制权的教授怒不可遏,年长者被当衆如此冒犯,眼底的火气俨然让他失去了平日里面的温和,尤其是呼吸都凌乱,又听到有学生路过的时候。
他的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上,却也因为忌讳,不敢太大动作。
这刚好成全了肆无忌惮的男孩。
“舒服吗?”
“淮也哥也喜欢这样吧?”
黎星野像是发了疯,全然不顾可能的窥探,嘬唇的声音甚至恶意的加重,指腹还重重地捏着他的耳珠,反复地揉捏着,仿佛要撕下那层脆弱的表皮,唾液交换的吮吸声好似被跑远的年轻人小声讨论着,彻底将教授的脸皮与自尊磨灭的干干净净。
人声走远。
馀淮也重重地咬下他的舌尖,趁他抽疼之际,猛地侧开脸,手肘屈击,从中挣脱出来,红肿的唇瓣终于得以大口呼吸之时,摆脱出来的手已经先思维一步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扇去。
毫无克制的丶凶狠的力度。
清脆的响声落在沉寂的夜色之中,停车场的安宁都如似被撕开一道划口。
馀淮也声音凌厉:“黎星野,你贱不贱?”
空气好似无形中冷凝了起来,林中的叶片上滑落了积攒的水珠,砸落在地上,发出细小的滴答声。
路灯到点,亮了起来,照亮了停车场周围的黑。
少年人汗湿黏在眉骨的额发,因这一巴掌肿胀如似馒头的侧颊,浓密低垂的眼睫,以及眼睑底下因低着脑袋而落下黑影,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仰起头,下颌线因为情绪的紧绷愈发的清晰。
“他咬你一次,我就亲回来一次,”黎星野屈指拭去唇边的铁锈味,擡起头看向他,心头无名郁气还在横冲直撞,语气压抑着野狼的凶戾,说道,“我觉得不算亏。”
男孩放着狠话,但言语的压迫感因为红肿的眼尾还在淌出来眼泪以及因为流泪和复杂的思绪而颤抖的唇瓣被消匿的近乎于无。
他身躯微微发颤,上衣因为教授的挣扎,被扯得七零八落,裤子也是皱巴巴的。
男孩浑身的狼狈,但黑漆漆的眼眸却干净而偏执地凝视着他,如似执拗到撞南墙都不回头的信徒。
馀淮也抿了抿唇,破了皮的唇角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泪水的咸涩。
沉默对视半晌。
馀淮也动了动,弯腰,从地上捡起来沾了土的钥匙。
他按开锁,车便响起一阵解锁的音。
黎星野唇瓣动了动,见他上了车,也沉默着没有开口。
停车位置广阔,夜风啸啸吹着,心头的烦闷还是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这破游戏的共感实在烦人。
黎星野运了运气,眼睫一颤,该死的眼泪又砸下去了一颗。
馀淮也关上驾驶座的车门,等了数秒,车窗下垂,便看到站在两车夹缝间,一声不吭,只盯着地上的土看的男孩,如果有尾巴能表达心际,少年的尾巴大约已经无力到难以蜷缩包裹自己,连疗伤治愈的力气都没有了。
称得上被人丢弃的小可怜都不为过,明明方才强势霸道的人也是同一个。
馀淮也心头微哂,闭了闭眼,很轻地吐了口气,“星野,上车。”
外头的人仿佛未觉,一动不动。
男孩低垂着脑袋,沿途路灯洒落的灯光,往下铺陈,朦胧的光幕下,豆大的水珠从少年脸颊滑落一刻,像是进入光帘的一道闪影,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道。
馀淮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语气放缓,再一次重复:“星野,过来,上车。”
那垂落的影子似乎动了动,趋近于无。
馀淮也:“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黎星野这一次慢吞吞地听话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