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琛和你提起来他?”祁颂远的声音很平淡。
馀淮也:“那倒没有,只不过那天黎易初也在,我看到他,联想起来还有这麽个人,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祁颂远垂下眼眸,居高临下的俯视,能看到教授卷翘浓密的眼睫,和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提起了什麽重要之人。
倒是没想到某些人相关的信息竟然这麽难切割完全。
他心头微哂,眼眸泛着不耐,手上的动作还是不紧不慢,“淮也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馀淮也听出来他平淡的语气沾了一点怜惜的悲叹,眉心微敛,侧眸,望向身後的人。
祁颂远唏嘘道:“他一年前车祸去世了,黎家现在因为这个现在也格外低调,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是最近才听说的消息。”
馀淮也怔了怔,哑然失语。
心头没有由来的染上一点沉重的滋味,像是雪夜不堪重负的柳枝,被厚雪压没折断之际,令人无端的哀伤。
祁颂远动作温和地抚了抚他的脑袋,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少见的带了一点疑惑:“这麽难过?早前都不知道你们关系这麽好。”
馀淮也唇瓣动了动,顿了数秒,才叹息道:“他还那麽年轻。”
祁颂远:“人各有命。”
馀淮也:“……”
以对男友的了解,馀淮也敏锐感受到男友对那位早逝的少年的不喜欢。
甚至对少年的死亡都有种嗤之以鼻的微妙态度,虽然不明显,但馀淮也能够感受的出来。
馀淮也心情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祁颂远盯着他仿佛染上一层淡淡失落的蓝眸,手心微动,捏住他的下巴,问道:“我死了,你也会为我这麽难过吗?”
馀淮也拂开他的手,凝眉道:“不要做这种不吉利的比喻。”
祁颂远道:“我比较好奇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馀淮也察觉他眉眼间的认真,便道:“你很少问这种幼稚的问题,怎麽忽然说起这个?”
祁颂远抚着教授温柔精致的眼尾,指腹顿足在他的耳後根,脆弱而单薄的皮肤裹着汹涌的血液,平缓的心跳声无声无息间共振。
男人笑了下,冷峻的眉眼上却不见愉悦,而尽是冷然,“你刚刚不是已经打算和我分手了?前男友总是应该不得好死的,不是吗?”
馀淮也:“……”
难怪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不冷不热的,说话也阴阳怪气。
馀淮也自我反思过後,自然是变了态度,何况男友方才还改变了一回,放软了态度。
“和你道歉,”馀淮也食指轻挠着男友坚实的小臂,带了一点讨好的味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道,“对不起?”
太子殿下轻哂一声,绿眸覆着一层冰冷的墨色。
教授撑着他的手臂,像只黏人的小猫,又在他的侧脸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我今晚确实态度也不好。”他由是反思说道。
太子殿下不吭声。
教授又凑近,吻了吻他的唇角,轻描淡写,一触即离,却带着莫名的温柔和亲昵。
“这样颂远高兴一点了吗?”
识时务的小NPC总算有了一点分寸。
馀淮也见他眉眼间冷淡的疏离散了些,又亲了他一下,擡眸:“男朋友?”
太子殿下微抿的唇角总算放缓,表情冷淡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