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冒头,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然後被游华踹开了房门,押着她去了沈俞的院子。
“放肆!我可是忠义伯夫人!你们竟敢碰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告御状,我要——”
“夫人还是祈祷我们王爷没事吧,”虽然刚封王,但游华改口得很快,面色冷酷,“你竟敢毒害我们王爷,若王爷有事,你们整个忠义伯府一个都逃不过。”
“你说什——”魏婉萱突然闭嘴,眼中惊骇不已。
难不成是那碗粥?
即便她下的不是什麽立马致命的毒药,但听说贺绝身体不好,这些年落下了很多病根,因此才回京休养……若是本就孱弱的身体,用了那碗粥,指不定还真能要命。
“夫人不说话,这是想起来了?”游华冷哼一声,“我已让人去报官,在官府没来之前,夫人就哪儿也别去了。”
他把她丢在了院子里。
魏婉萱双手撑在地上,衣服发饰都乱了起来,冷汗淋漓,大声反驳:“不是我!”
绝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只怕老爷都救不了他。
那可是全天下的敬仰,是奉朝的功臣!
挤进来的百姓都听到了,一个个往後传,一片哗然。
游华瞥到了,心下好笑,这些人还真是胆大,也不怕没命看这热闹。好在这是将军所愿……
在宁王府里待命的御医也被匆匆请过来了。
场面一度很严肃,百姓们渐渐安静下来,有些人萌生了退意,但又不敢擅自离去,生怕引起那些浑身肃杀之气的军爷注目,只能龟缩起来,呼吸都放轻了。
他们还猜测是不是沈少爷逃婚了,将军气不过,派兵来砸场子呢,谁知道竟然是将军被下毒了……
想着,他们又义愤填膺起来,怒瞪着趴倒在地的魏婉萱。
……
得知贺绝竟然在忠义伯府中毒,大理寺卿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问:“王爷如何?”
来报官的贺绝亲兵:“还在抢救。”
“……”
“大人还不动身?”
“走!”
且不管他为何是来大理寺报案,但既然知晓了,他便没得跑了。
若贺绝出了事……大理寺卿不敢想。
等他带着手下匆匆赶到忠义伯府,才发现沈俞院子外不仅站满了贺绝亲兵,还围了一圈平民……百姓?
这是作何呀???
游华见人到了,低下身把魏婉萱扯起来:“大理寺卿到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她被扯得一个踉跄,站稳後正欲喊冤,身子倏然一僵:“是我做的。”
“!”
“我本意不是要害王爷,那毒是给沈俞下的。他前几年突然病了,也是我和珏儿轮流给他下的药,才让他缠绵病榻,这事老爷也知道的。他本该死去的,谁知他突然好了起来,还被赐婚给贺绝了,老爷跟我说,绝不能让他和贺绝成亲,成为笑柄,他只能病逝,不能作为一个男人嫁给另一个男人……所以我今早在粥里下了毒送过来,但我不知道王爷在啊,更不知道王爷会喝了那粥……”
魏婉萱满眼惊恐,泪流满面,但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颤抖道:“这不怪我……”
沈俞扶着面色苍白的贺绝出来,突然道:“我娘的死也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一个,是老爷和我一起,他想娶我,我想嫁他,那你娘就不能存在……”魏婉萱一边说一边哭。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大理寺卿也没想到这忠义伯夫人竟然不等审讯就老实交代了,他让手下把魏婉萱拷住,连忙询问贺绝的情况。
贺绝虚弱道:“御医暂时压制了我体内的毒,馀毒还要慢慢清理……”
沈俞腰腹被捏了一下,红着脸说:“王爷身体本就不好,如今怕是……怕是……”说不下去。
贺绝靠在沈俞肩上:“这忠义伯府各个都想要你的命,你还是跟我回王府吧,这里就交给大理卿了。”
“嗯。”
沈俞低低应了一声,扶着贺绝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