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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蒋煜似乎并不避讳这一点，言语间甚至流露出一丝“恢复自由身”的暗示，目光再次落在温淮身上，带着试探：“现在回来了，有什麽打算吗，说不定……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温淮只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既不接话也不反驳。他无意对蒋煜的个人生活或道德观品头论足，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和蒋煜之间，绝无任何超越工作关系的可能。

蒋煜对他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笑了笑，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像是随口提起：“说起来……你回来，见过谢高南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温淮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麽东西猛地攥了一把，又迅速松开。他早知道，回到这里，这个名字终究是绕不开的。

他努力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平和自然，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语气平淡：“没有，他怎麽了？”

蒋煜像是找到了什麽有趣的谈资，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儿看热闹的兴致：“他现在和他大哥斗得昏天黑地，这可是现在京都圈里最精彩的戏码了。”

他啧了一声，“谢谦前年离了婚，现在搭上了松盛集团的千金，听说婚期都快定了，势头猛得很。谢高南嘛……好像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过手段可比以前狠辣多了，也没那麽容易对付。”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淮一眼。

温淮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是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和涩意。

“是麽。”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遥远故事。只是强作镇定的外表下，内心似乎还是有一丝丝的痛。

温淮不再提他，又和在场的几位关键人物聊了一阵，大致摸清了国内目前几个重要的经济动向和投资风口，收获不小，但也被灌了不少酒。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寻了个借口，准备先去洗手间躲一躲，用冷水醒醒神。

刚走进洗手间相对安静的区域，手机就震动起来，是虞则英打来的。

“怎麽样？还应付得来吗？”虞则英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听筒里传来。

温淮靠在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上，揉了揉眉心，也笑了：“收获不小，就是酒喝得有点猛，正躲着呢。”他简单快速地分享了几条刚获取的重要信息，语气熟稔自然，如同向一位信任的战友汇报。

两人交谈了几句，虞则英那边似乎有人找，他叮嘱一句“少喝酒，实在不行就先离场”便结束了通话。

温淮放下手机，用冷水拍了拍脸，感觉清醒了不少。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去继续应对。

刚走出洗手间门口，却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温淮下意识地低头道歉：“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擡起头，瞬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是谢高南。

三年时间，似乎将他身上最後那点桀骜张扬的少年气也磨砺殆尽了。他穿着一身更显沉稳的黑色西装，身形依旧挺拔，甚至更显精悍，但周身的气场却变得沉郁而莫测。脸部线条更加冷硬，下颌紧绷，眼神深邃得像结了冰的寒潭，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一种逼人的丶阴鸷的压迫感。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温淮多久。

温淮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麽东西猛地攥紧，又骤然松开，带来一阵短暂的空茫和心悸。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仓促地挪开了视线，不敢与那双眼眸对视太久。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远处宴会厅隐约传来的模糊乐声和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丶几乎令人窒息的对峙。

最终还是谢高南先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沉默。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温淮脸上，声音比三年前更低沉了些，听不出什麽情绪，像粗糙的砂纸磨过心口：

“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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