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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顾惜收到林婉的短信:
「小傅看你的眼神,像你爸当年追我时养的那条杜宾——宁可咬碎自己的牙,也不肯松嘴弄疼你。」
他转头看身边熟睡的傅景深,轻轻碰了碰那人紧抿的唇。
傅景深把车停在顾氏大厦对面的梧桐树下时,夕阳正好漫过第28层的落地窗。
他看了眼手机——17:48。顾惜的会议应该快结束了。
副驾驶座上放着刚出炉的栗子蛋糕,甜香在车厢里悄悄弥漫。这是顾惜最近沉迷的甜点,傅景深绕了半座城才买到。
18:03,旋转门里涌出下班的人流。傅景深的目光精准锁定那个最後的身影——
顾惜边走边低头回消息,眉头微蹙。
直到拉开车门,闻到栗子香的刹那,顾惜才恍然擡头。
“你怎麽来了?”他眼底的倦意瞬间化开,像暮色融进灯火。
傅景深倾身替他系安全带,鼻尖擦过他微凉的耳垂:“顺路。”
顾惜轻笑,指尖点点导航界面,分明是特意绕了十公里。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顾惜小口吃着蛋糕,突然想起什麽:“你上个月投的那个生物科技,今天涨停了。”
“嗯。”傅景深专注地看着前方,“正好给你换那套拍卖行的画具。”
顾惜舀蛋糕的手顿了顿。他不过随口提过一句看中某位大师的定制画具,这人就记到了现在。
“其实不用。。。”
“你用得起最好的。”傅景深打断他,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
等红灯时,傅景深伸手抹掉他唇边的奶油。指尖在唇角停留一瞬,太过熟悉的触碰让两人都想起些记忆。
顾惜耳根微热,转头看向窗外。
街灯次第亮起,在车窗外流淌成温暖的光河。
这样的傍晚,在他们在一起的两年里重复了太多次。有时是傅景深来接他,有时是他去傅氏楼下等。
“明天我接你。”顾惜突然说,“我约了牙医,离你公司近。”
傅景深挑眉:“智齿又发炎了?”
“嗯。”顾惜下意识舔了舔右下颌,“有点肿。”
车在下一个路口果断右转。
“我约了明天。。。”
急诊室里,医生检查後建议立即拔除。
顾惜躺在治疗椅上,看着傅景深站在门口和医生低声交谈。灯光从他身後照过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正好笼罩住顾惜的全身。
像某种无声的守护。
打麻药时,顾惜下意识去寻找傅景深的目光。那人就站在视线可及的地方,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神色平静。
但顾惜看见他左手在口袋里握成了拳——那是他克制情绪时的小动作。
拔牙过程很快。吐掉棉球时,顾惜听见傅景深极轻地松了口气。
回家的车上,麻药渐退,疼痛细细密密地泛上来。顾惜闭眼假寐,感觉傅景深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两度,又伸手替他垫好颈枕。
这些细致入微的照顾,在朝夕相处中早已成为本能。
“其实不疼。”顾惜忽然开口。
傅景深瞥他一眼,没说话。
“真的。”顾惜睁开眼,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比不了你腹部的伤口。”
傅景深的手越过中控台,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脉搏上,像确认什麽。
“以後疼要说。”
“你也是。”
简短的对话,却道尽了这两年来学会的功课——坦诚,依赖,以及把脆弱交给对方的勇气。
车子驶入车库,傅景深先下车绕过来替他开门。弯腰解安全带时,他的唇无意间擦过顾惜的额发。
“能自己走吗?”
“又不是腿疼。”
但傅景深还是扶住了他的手臂。
电梯缓缓上升,镜面映出他们依偎的身影。
顾惜靠着傅景深的肩膀,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