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斤的料子不大,大概是乐璨工作的时候带着的饭盒大小。猛地砸进水里,大概也就噗通听个闷响。
但是,也就是这样一块搬砖大的黑石头,花了他刚入社会那时,一年都攒不到的金额:两万三。
真要只能听个响,即使现在有钱了,乐璨高低还是要心疼个好几天。两万三,穿书前凑一凑都够买一根五十克的金条了。
“机器一响,黄金万两”,熟悉的机器声音再次响起。
趁着所有人都挤着向前看,乐璨拉着席韫的轮椅把手,向人少的地方退了退。
古辛学对赌输了之後,暗戳戳用阴森目光锁定他和席韫的小老弟席子钰,也不知道什麽时候离开了现场。
少了那束让人不舒服的视线,乐璨很是轻松了一会。
正好这个时候,原本围在他们周围的元诚和谢珺等人,一部分和场内的安保人员守着翡翠,一部分爱看热闹地已经挤到了最前面。
乐璨避开人群,俯身凑到席韫的耳边,“席韫,你觉得那个‘yu’,会是身边的谁?”
席韫被突然的拉走,也半点没有紧张的情绪。
听到刻意压低的声音,并没有开啓透视的他,脑海中不由得闪现了青年眉眼压低丶机警观察周围的小动作。
警惕心强,又难掩骄矜,像是谢珺曾经兴致冲冲想要养的猫。
席韫微一思索,就知道乐璨真正想要问的。他语气冷静道:“你是不是想说席子钰?”
乐璨表情有些讪讪,“无法确定,但目前看来他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就目前他所知的两个名字里带“yu”的人,一个是性子比席韫还冷淡的保镖尹无郁,一个是性格喜怒无常丶疑似兄控的席子钰。
怎麽看,後者的可能性不仅仅是有还是没有,而是十分可疑!
“如果真的是席子钰,”席韫停顿了两秒,转而面向乐璨,“你关心的,不该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话是这麽问的,可席韫认为,这个伤害元诚的人是席子钰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个不认为,并不存在任何血缘滤镜。
像是乐璨说得那样,席子钰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如果真的是他,元诚和谢珺在他身边多年,为什麽他连一次手都没有下过?
争吵丶摩擦丶推搡,却从没有过实质性的伤害。双方无形之中受制于他,从未踏入过真正的雷池。
“我的安全……”
乐璨蓦然轻笑出声。
他放在衣兜里的手,轻轻弹了弹竹叶锉刀锋利的尖端。一双漂亮又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眸里,不自觉闪过一丝期待。
对比之前那些不常用的西式餐具,无论是餐叉还是餐刀也好,还是当初金工起版中常用的各种锉刀,乐璨用起来比较顺手。
叉子太短,餐刀太薄,颇有分量能戳穿很多东西的锉刀,在某些时候就会更加方便好用一些。
当初废掉吕章平的时候,乐璨就十分可惜,为什麽手头上没有一把锉刀。
无论是半圆锉丶三角锉丶竹叶锉丶圆锉……只要有一把在他的手中,也不会像用玻璃碎片一样,流那麽多的血出来,还弄脏了他的手。
所以,在乐家打完秋风丶有钱又有闲之後,乐璨补上了曾经的遗憾。
现在他的身上,正好备齐了这几把锉刀。
乐璨不畏惧有人惦记他的小命,毕竟最後丧命的,还不知道会是谁。他就是怕万一自己失了控,後半辈子就搁里头了,不值。
所以,这个在席韫看来有些像猫科动物的青年,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语气散漫地回问道:
“如果真的是……作为席子钰的哥哥,我未来两年内的伴侣,你不打算管管我的生命安全吗?老,公。”
缓缓咬在唇齿间的两个字,清晰地席韫想要当做没听见都不可能。
白绸下的一双眼睛,紧紧闭了闭。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乐璨架着胳膊声音带着戏谑:“所以我们回去就领证吗?老公?”
也没想着席韫会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虽然现在领证只需要身份证,但是户口本没拿回来,我总觉得哪里缺了一块。”
“上次来去匆匆,没想到还是漏了个这麽重要的东西。如果老公你不着急,那我得再回去一趟。”
“哦对了,”乐璨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结婚後要迁户口吗?”
不过,下一秒他又迅速接上:“算了还是别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