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认识,乐璨精神一振,随即竖起耳朵。
席韫的目光划过青年抖动了一下的耳朵,继续道:“是古辛学。”
但在听到名字的那一刹,挑高的眉毛又落下。在它的下方,一双灵动的眼睛略带迷茫地眨了眨。
“谁?”
“我认识……吗?”
“哎哎哎,认识的认识的!”
一旁双手以剪刀手姿势捂住眼睛的元诚,急吼吼地伸出脑袋:“就是那个古汇珠宝,翡翠赌输了那个!古辛学!”
紧接着,怕乐璨还回想不起来,元诚放下自己的手背在身後,脊背挺直做了个目下无尘的表情。
也就是,鼻孔看人。
十足形象且招人恨的傲慢不屑姿态,一下子就将某只落水小孔雀,从乐璨的大脑里扒拉了出来。
古辛学,那个三赌三输在他手里的倒霉蛋?
乐璨记得当初对方要跟他打赌,就是想让他离开席韫身边。本来第一局都打算好了要输,结果命运硬生生让他赢了。
倒霉蛋,也是名副其实。
那个时候乐璨其实和席韫还没结婚,但他却信誓旦旦放出了“和席韫离婚”的条件。现在两人真扯证了,难不成……
“过了这麽久,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因为曾经的‘空头支票’,所以来找我麻烦?”
乐璨松开手里席韫的脸,偏过头去看元诚,一脸严肃认真地嘱咐道:“明天找人告诉他,翡翠不退。”
他凭本事赢的蓝水翡翠,谁也别想再给他拿回去!
元诚迟疑地点了点头:“好。”
刚刚他们讨论的……是这个吗?
元诚下意识地找更聪明靠谱的席韫确认。他迷茫的视线刚转过去,就对上了一双冷淡幽深的眸子。
银灰色的虹膜,在晚间似乎更加锐利醒目,仿佛开刃了锋利刀剑。对比之下,深黑色的重瞳更是深不见底,宛如能把人的灵魂都看透。
元诚大条的神经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感知敏锐。或许说类似动物的直觉,让他一秒稍息立正。
“呵呵呵呵呵,看都这麽晚了,我先睡了。”
“晚安晚安晚安,哦对了哥夫你放心吧,话我明天一定给你带到……”
硬着头皮顶着脊背莫名越来越凉的寒意,元诚说完就跟有鬼撵他一样,马不停蹄地溜走了。
注视着背影似乎带着惊慌的元诚逐渐远去,乐璨不算特别放心地“嗯”了一声。
他沉吟了片刻,决定明天再提醒对方一遍。
等到确认人完全消失,且不会突然转身来个回马枪……乐璨猛然转身。
坐姿转单膝跪在沙发上的姿势。
青年双手按住身後男人的肩膀,用力将他抵到沙发的靠背上,俯身看进一双波澜骤起的眼眸里。
“意外?”
乐璨轻笑一声,拉近他与席韫的距离。
温热潮湿的吐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垂落在沙发两侧的手缓缓收紧。
“这麽拙劣的小把戏,别说你看不出来?”
借位丶拍照,都是乐璨玩剩下的东西。不过乐璨借位只造自己的谣,找人拍照也拿的是铁板钉钉的证据。
古辛学这种过家家的栽赃?
他不屑玩,也懒得陪人玩。
至于席韫?你猜乐璨信不信他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