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森在飞船上穿过的衣服。
他完全仰着头,不断往上顶,脖上的青筋尽显,鼻息将鼻尖那片布料打得湿润,整只虫沉溺于一场用尽一切解渴,却仍然不得的困境。
渴望,渴望更近一点,窒息在冰川味道里好像也无所谓。
等平息下来,翡泊斯盯着手中轻薄的隐隐透着冰川味的丝绸面料,很明显它已经被不知廉耻的小偷偷偷使用了好几次,连气味都变得极淡。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勾得恶劣者珍而又珍地捧起,放在鼻尖细细嗅闻。
刚刚嗅到一点味,甚至还没闻够就被剥夺,被妥帖珍视地藏起,让味道尽可能不消散,得以在下次忍无可忍时有“药”可解。
好像染上一点点就再也戒不掉的一切,往后的时光只能生生燃着自己的骨肉掩盖渴望。
大汗淋漓。
翡泊斯喘着气,他用手掌撑着额头,再次感到了自己的罪恶。
但也只有用尽这些卑劣的手段,他可能关押自己心中的野兽,关押一切不可说的心思。
在一个学校,他也会不可避免地听说关于他的事情。
偶尔,他也会去看上一眼。
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好似只是想去偷看一眼。
他知道过得很好,他也很喜欢机械,还成了维萨白的关门弟子,光明前程铺在他的脚下,他本该如此夺目耀眼,像帝国上空最明亮的星辰。
而他,给他带来的只有混乱,压迫,迷乱,一切负面的东西。
他太清楚自己了,他是一个疯子,全身流淌着恶劣的血液,一旦他放纵了自己,那位阁下就会跌入深渊。
总有一天他会关不住心中的野兽,会将他囚禁,会要求他的目光只能落在他的身上。
那位阁下会被淹没,被蒙上灰,他的光芒和荣耀会被他抑制,一如他那位有着极高军事判断力却无法施展的雄父。
他希望他变成他该变成的,最耀眼的模样,成为帝国永远不坠又最明亮的星辰。
他虽然还是不知道他对那位阁下是什么感情,但他想,为此,他愿意付出所有。
这是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他每次发疯却还是被抑制的全部原因。
“我们已经查收您的档案,正在为您匹配中,预计456365天会有结果。。。。。。”
光脑传来的信息打断了翡泊斯的思绪。
没想到他雌父的动作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做手脚,档案就被投进了匹配池。
匹配池里面有着大部分虫的信息,除了一些贵族和高等级雄虫,光脑会根据精神力匹配度和生育可能性等指标,匹配出生理上最适合的一对。
达成匹配的虫必须强制性的进行一次约会,毁约者会被匹配池拉黑。
毁约也无所谓。
翡泊斯勾起嘴角,嗤笑一声。
但他那讨厌的雌父有一点确实说对了,这不是他一只虫的事,他再任性也懂得其中的分寸,有的东西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了要背负。
如果他的精神海到最后真的撑不住,他也只能去结婚。
但这样的话,就再也见不到那位阁下了呢。
除非他给他当男小三,他会同意吗?会喜欢吗?
他白皙的脸上一定会布满红晕吧?
像上次有虫从他们门口经过,他明明舒服极了也不出声,还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出声,他亲眼看着害羞的红晕那位阁下的脖颈蔓延到了全脸,像在他眼前一点点盛开的粉色蔷薇。
翡泊斯想着想着,有些痴了,又感觉自己疯了,变成了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雌虫。
他又想到,按照那位阁下的道德底线,一定会拒绝他的。
他会找个雌君吧?他喜欢什么样的呢?
哦,他说过,他喜欢温柔又听话的,和他完全相反。
但谁又能配得上他呢?翡泊斯想了所有年轻的高等级雌虫。
他得出结论,没有虫配得上那位阁下,那些雌虫甚至连他都打不赢,都是一群废物。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阻止不了他的心情滑向低谷。
他自己心里清楚,维森回归帝国后,按照他的等级和年纪,一定会有雄保会上门要给他安排雌侍或雌奴了。
真该死啊。
为什么?
为什么月亮不能只照我?
翡泊斯靠在床头,感觉刚刚平息的精神海又重新翻滚,饥渴又从腹腔里蔓延至全身。
他弓着背,忍受着痛苦,不在意地笑了笑,瞥了一眼刚刚光脑预计时间那段长长的数字。
也许等不到月亮照他,他就变成个短命鬼早早去了。
这样也好,死了,便没有贪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