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处当缩头乌龟容易发霉。
傍晚六点的时候,闹钟响了,这是周旭沅给自己设下的下班时间。
他任由闹钟响了一阵。
铃声是他精心挑选并调整过的警笛声。
除了吵还容易让人烦躁,就像一只举着喇叭的苍蝇在耳边嗡嗡。
五分钟後,他都听烦了,这才关掉闹钟,开始收拾东西。
电锯被他系了绳子方便挂在身上,背上背着个包,里面是水和一些零食。
最後拿起这几天砍下来的两根细杆,往宿舍走去。
他边走边拿出手机翻翻。
如招聘公告里所说的,小镇里包吃包住包用。
但唯独,镇里的信号实在不好。
他看着一直在转圈圈的软件界面陷入无奈。
这几天是化疗的日子。
他又打电话去医院问问周老头的情况,倒是能打通,可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只能听清半句。
挂断电话,周旭沅翻着拍下来的细杆图片,挑了些,找了几个科普博主问能不能发一个认物帖。
他耐心等了会儿,刷新了几次,聊天框显示‘已读’,却一直没有回复。
再回到主页一看,帖子已经发出来了。
可看着照片上只有吸管粗细的杆子,常人肯定完全想不到它竟然会硬得刀枪不入。
满打满算砍了三天,只砍下来两根。
周旭沅拿起细杆。
细杆很长,中段被他握着,两端处便软软地垂下来。
但周旭沅清楚,只要轻轻一挥,这玩意能轻松干碎几块转头。
倒是挺适合防身。
他若有所思地颠颠,也不重,拿着也方便。加点装饰和噱头,不难卖。
心中有些意动,还是稳住了。
想卖也要有货才行。
周旭沅不由得叹气。
按他这样的进度砍细杆,费事又费力。先看看网上有没有人认识,再不行,就麻烦问问王大哥了。
天色暗得很快。
树叶不断抖动,飘下满地落叶,像是起了风。
周旭沅加快脚步。
这时,忽然传来一股苦涩又刺鼻的焦糊味道,并带着点腥臭。
他曾经在一个从火灾中逃生的流浪汉身上闻到相似的气温。
有些不对劲。
心跳快如鸣鼓,周旭沅照常往宿舍走,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意动。
心中不好地预感升至顶峰,耳边的风声中夹杂着细微的沙沙声。
这听着可不像树叶的声音。
就在这时,灰黑的巨大影子突兀地将他罩住。
周旭沅没有半点停顿,猛地转身往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