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进所的时候,邢骁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头闯进了男人占大多数的行业里,又能走多远?
他冷眼旁观,且并不吝啬于在她的职业初期再添几分困难。
新人受老人打磨,不是很正常的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孩看起来柔软,骨头却很硬。
吃了几次亏以后,她并没有如预期一般受挫认输,向他毕恭毕敬地低头请教。
而是自己生啃下一个又一个的技术问题,渐渐的,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他好不容易勤勤恳恳熬了十几年成为中层,本来是晋升有望,先来了个厉承进抢了二把手的位置,然后又来了个柯帆。
比厉承进更年轻,更耀眼。
有她在,他暗淡的仿佛是海滩上炫目贝壳旁边的灰色石头,无人在意。
哼。
年少有为?就怕是年少轻狂。
津市那个案子这么棘手,也就她们这种毛头小子敢一股脑接下来。
如果完不成,对总部的声誉肯定有影响。
他等着看她的笑话。
邢骁扬起一个更加真心的假笑,正要继续开口。
“不劳你费心。”
柯帆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留给他一个明显不想和他多搭话的背影。
臭丫头!
好几次她都这样,从不和他虚伪寒暄。
他被气到,阴恻恻地和旁边看热闹的蒋闻内涵:
“你看看她,是不是话太少!真难交流。”
偏头一看,蒋闻盯着柯帆远去的背影,眼里的星星几乎要冒出来,明显没有听出他话里有话,语气里全是崇拜:
“哪有啊!柯工真的好酷啊。”
邢骁:
“进。”
门被推开的瞬间,见到是柯帆,厉承进放下了手里在看的资料,问:“怎么了?”
柯帆没有多言,径直走到桌前,把陆桥远发给她的报告摊开在办公桌上,翻到最后一页,又将所里出具的分析报告一并摆上。
两个文件并排放置,几乎一模一样的数据,结论清晰无比——
“确实是海底沉降。”
厉承进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她们之前已经预想到这个结果,也决定借鉴阳市案子里通过人工注浆,改良海床条件的方法。
“好,那你下周回津市?”
“这周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