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沉沉,仿佛又看到了那年形销骨立只身一人从美国飞回来的自己。
状态最差的时候,是聂飞给他看了柯帆发表顶刊后,津大的发的照片。她站在风电所门口,微微笑着注视着镜头,整个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心里忽地就注入了一股力量:至少我也不能太差吧?
这才有了创办风顺的念头,也开始规律地健身,努力走出情绪问题的泥潭。
易翎嘉下意识地用手贴上胸口的灯塔项链,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如今她回来了,我的病也好了,我想要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聂飞虽有迟疑,还是了然地点点头。
易翎嘉眨眨眼睛,又说:
“所以你刚刚问我修炼什么,也许是修炼男德吧哈哈?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家庭煮夫,让她每天下班回家能吃上热乎饭。”
聂飞假意抖落鸡皮疙瘩,心下却知道,这几年她们的不容易。
他举杯:“好志向,活该你有老婆!”
易翎嘉用手捂住自己的杯子,纠正他:
“不是老婆哦,小帆不一定想结婚,你以后在她面前也不要随意起哄。”
前几年,包括刚重逢的时候,他还是满心想着结婚的。后来越了解柯帆的处境,也越明白她对于结婚生子的顾虑。
爱不该是束缚,爱应该是托举。
他愿意配合她的人生优先级,因为柯帆也是易翎嘉的,人生优先级。
“我看你这不需要修炼了”,聂飞揶揄道:“你这男德已经满分了。”
易翎嘉笑出声,终于肯和他碰杯。
周三的晚上,柯帆和蔡捷予一起到了南海。
随后两天,就和本地风电场的同事们一起投入了紧锣密鼓的海域数据补测中。
周末,柯帆把想和她一起在酒店加班的蔡捷予赶出去:
“就是一些数据录入,我很快就弄完了,你出去转转吧。”她半开玩笑:“难得公费旅游。”
蔡捷予走到门边,不禁又想起来邢骁把所有杂活推给的她的样子。
心底有什么情绪在泛滥,她吸吸鼻子掩盖。
想到邢骁,就想到海市风电所这几天流传的一则八卦。
“小帆姐,所里最近在传你和男朋友分手,你知道吗?”
柯帆点着鼠标,头也没抬:“知道呀。”
季航和厉承进都先后问过她了。
“不是传言。他要去国外做博后了,因为距离太远我们选择分手。”
她对所有人都是这句话,也是和陆桥远商量好的。
“啊”见她反应很是平淡,没有受到困扰的样子,蔡捷予莫名松了口气:
“那我出去了,晚上回来要给你带吃的吗?”
“不用,晚上我有朋友来。”
柯帆语气温和地再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