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新院,也没有买柴,竈屋里堆的还是之前修缮院子留下的废木板,且能当柴烧一顿。
柳谷雨答应了一声,然後就见崔兰芳出了院子。
院子一角有一块单独辟出的菜园子,用竹篱笆围起来,也不大,能种些瓜菜豆子,勉强供得起一家人的嘴。
崔兰芳把柳谷雨给她的束口荷包拿了出来,把装在里面的泥土小心翼翼抓出,轻轻撒到菜园子里。
她还自言自语:“还好带了些菜种,过两天得了空就撒上吧。”
说完,她和般般进屋收拾了各个房间。
行李搁置着,先把屋子收拾出来,铺上床单子,灰尘也扫一扫,夜里总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多的等明儿才收拾了。
母女两个收拾好,那头的饭也熟了,一家人都有些累,吃完饭就洗漱了睡下。
第二天起来就是收拾院子丶屋子。
虽然回村前都收拾了一通,可一走一个月,院里也积了灰,尤其是那棵樱桃树,熟透的果子掉了好多,都烂在地上,崔兰芳还道了好几声可惜。
屋里屋外都收拾干净,然後把各自的行李丶物品理好。
这一收拾就收拾到下午,院外有人敲了门。
“有人不?有人在家不?”
这声音耳熟,听着好像是……
诶,是那个姓丁的房牙!
自己的铺面有戏了!
柳谷雨立刻放下手里的大扫帚,大跳步跑了出去,急得崔兰芳在後面喊。
“你慢点儿走!地上刚泼了水,小心滑!”
柳谷雨一边点头,一边朝外跑。
开了门一看,果然是丁房牙站在门外。
丁房牙叫道:“哎呀,几位可搬来了,我连着来了四五天,您家里都没人!”
柳谷雨忙问:“是铺子有消息了?”
丁房牙笑嘿嘿点头:“要是没消息,小的能来找您?有消息啦,您看这会儿得空不,要不要和小的出去看看?就在春街那边!”
春街挨着丹水河,河景好,临河开的都是布行衣行丶胭脂铺丶头面首饰铺子,也是甜食铺子丶糖水铺子最多的街市,是府城的女孩儿丶哥儿最爱逛的地方。
柳谷雨和秦容时一起出的门,跟着丁房牙去了他口中所说的铺子。
丁房牙一路走,一路说,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今儿这铺子在春街中间,地段是真的好!不过有句话,小的也招呼在前头,这地段好,附近的吃食铺子不少,还有熙春楼也开在春街!那是府城都出了名的酒楼,您要是想做吃食生意,手上没点儿真本事只怕不好做!还容易赔本!”
他也怕这话打击人丶得罪人,下一刻又笑嘻嘻说:
“不过只要手艺好,那地段可赚钱了!就是府城富贵人家的姑娘丶哥儿都爱去春街玩,要知道那儿不但有熙春楼,还有绣春楼,是府城买衣裳首饰最大的铺面!每天的人流都不少!”
“您住在河沿街,那边偏了些,走路费功夫。可河沿街挨着丹水,春街也挨着丹水,您要是走水路一刻多钟就过去了,也方便得很!”
“就是那地段确实俏,真是不愁租的!小的也是念着和您的交情,特意多留了几天,一年的租子要三十两,这是东主定好的,他咬了牙不肯少的!”
柳谷雨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只要地方好钱不是问题。”
刚有了五百两赏银的柳谷雨自觉是个小富翁,舍得花钱。
丁房牙放了心,带着几人去春街看了铺子。
春街很长丶很大,还连着好几个巷子,一路过去果然看到好多成衣铺子丶布庄丶首饰行丶胭脂铺,各色花样都有,爱逛的女孩儿丶哥儿可以在里面逛上一天!
丁房牙说的铺面就在春街的正街正中间,离大酒楼有些距离,但离绣春楼却只有百步不到,来往行人很多,附近几家食铺都坐满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