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时:“……”
看吧,这人就是这样。
昨夜才得了教训,这才睡了一觉,好像什麽都忘了,又好像昨天那个碰一下都忍不住发抖的人不是他,又皮痒痒地闹腾起来了。
秦容时反问他:“你想怎麽快活?”
柳谷雨扬扬眉,朝秦容时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去。
秦容时听话贴了过去,柳谷雨凑近,悄声耳语两句。
秦容时脸上有一瞬的呆滞,耳朵尖儿不知不觉发了红,眉头却忍不住蹙了起来。
他又气结又无奈地问道:“你都从哪儿学的这些?”
柳谷雨眨眼睛,嘴贱道:“人心黄黄,人之常情。”
秦容时:“……”
秦容时听不懂,但直觉不是什麽好话,叹着气没再答言,可脑子里却忍不住浮想联翩,想的全是柳谷雨方才悄悄说的新花样,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原来还能这样?
偏偏这时候,柳谷雨吃完面端碗站了起来,又语重心长地拍了怕秦容时的肩膀,用郑重的语气说道:“信哥,包爽的。”
秦容时:“……”
秦容时又是一阵叹气。
*
时间飞快,离两人成亲也过了近十天,很快到了乡试放榜的日子。
已经十二月,天亮得晚,天上还挂着月亮丶星子,可考院前已经站满了人。
人头攒动,摩肩擦踵,若是站在高处,定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脑袋,议论声也如烧沸的水。
来看榜的人很多,老的丶少的丶男的丶女的,有穿金戴玉的,也有穿着布衣的,全都焦急等在场外,面上紧张丶期盼丶焦躁不安,若不是人群太拥挤,根本走动不开,只怕不少人已经急得原地转圈了。
秦家一家人都来了,就连准女婿陈三喜也到了场,还有谢宝珠丶李安元两人也来了,都挤在人群里,四个高大体健的男子把崔兰芳丶秦般般丶柳谷雨护在中间,免得被人群挤到丶踩到。
天幕如一块丝幔,一角轻轻掀开,晨曦的清光就这样小心地递了进来,随後一点点转明丶转亮,考院外站的人也越来越多。
人群里声音越来越嘈杂,说什麽的都有。
“还没出呢?”
“天都亮了,也该出了吧?”
“哎哟,别挤……别挤啊!”
“谁踩我!把我鞋子都踩掉了!”
……
吵吵闹闹一通,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终于有衙役丶小吏出来了,一排衙役压着刀走过,把挤在东墙下的人推开,又喊道:
“肃静!”
“肃静!”
“都退开些!墙下五步不能留人!退开!”
“不要推挤!各位都注意脚下!不着急!榜文在这儿,飞不了的!”
衙役维持着秩序,几个小吏则上前刷了浆糊开始贴榜文。
乡试榜俗称“桂榜”,按原定考试时间,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放榜,“桂”谐音“贵”,又有“蟾宫折桂”的雅意,是个吉利的名字。
虽有衙役们喊着丶推着,但人群还是忍不住朝前拥挤,都用眼神搜寻着榜文上的名字。
秦容时站得高,一眼就看到前排头一个名字,正是自己的名字。
一甲头名,秦容时唇角轻勾了勾,心也放了回去。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柳谷雨扯着秦容时晃,嘴里不停问。
柳谷雨这时候就无比想念自己前世一米八的身高了,咋穿越一趟还缩水了,临到用时才觉得不够,很不够!
秦容时被他晃得头晕,正要扭头回答,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身边有人喊了起来。
“一甲秦容时!漯县福水镇上河村人士!”
“这次的解元竟然是小村镇的!想必是寒门学子吧!”
啊啊啊啊啊啊!!!第一名!!!解元!!!
柳谷雨心里狂尖叫,崔兰芳和秦般般也喜得要落泪。
“我要看!我也要看!背我!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