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般:“……”
秦般般愣了,她也不是个傻的,呆怔片刻就反应过来,从前只怕是自己想多了,陈三喜的小师妹,就真是“小”师妹!
小丫头长得白嫩,小圆脸,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脸颊两边晕着一团红,瞧着就很好摸。
秦般般不自觉蹲下去与她视线齐平,连声音也不自觉放柔放缓,控制不住地夹了起来。
“那你是谁家的小乖乖啊?”
小丫头瞪着一对圆眼,张嘴答得正儿八经。
“我是我爹家的,我娘家的。”
她一边说,还一边哒哒哒跑到桌子边,踮脚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出来,朝秦般般大方伸手。
“漂亮姐姐,芽芽请你吃!”
送的是酥祥斋的梨泥糕,陈三喜之前说过,何家的小师妹最喜欢吃酥祥斋的糕点。
秦般般没有同小丫头客气,接过了糕点,又反手从小挎包里摸出一把裹了油皮纸的小糖果。
这些都是柳谷雨做的,平日也分给家里人随身带着解馋。
“那姐姐和你换!姐姐这个糖是水果味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小丫头的父母大概是教过她,不能随便收陌生人的吃食,所以方才还笑嘻嘻的芽芽不动声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眼巴巴瞅着秦般般手里的糖,却没有接。
“你们原来在这儿啊。”
身後突然传来陈三喜的声音,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扭头看过去,见陈三喜走了进来。
他急急走过来,看一眼芽芽,又看一眼秦般般,解释道:“这是我师父的女儿。”
何宽近四十岁,也难怪秦般般之前下意识以为这位“小师妹”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哪知道竟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
似看出秦般般的疑惑,陈三喜一把抱起小丫头,又说道:“我师父从军十多年,是退伍回乡後才娶妻成家的,那时候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说完,他又看向小丫头,对着她轻声哄道:“这是般般姐姐,姐姐给你的糖就收下吧。姐姐家还有一个哥哥,做糖可好吃了,你尝尝看,肯定喜欢的!”
哪怕是陈三喜这样冷面的人,对着软乎乎的小姑娘说话也不由放柔了嗓音。
小丫头收了糖,却没有立刻吃,而是小心翼翼收进衣裳兜兜里,然後朝秦般般伸胳膊。
“要漂亮姐姐抱!”
乖巧可爱的小孩儿,在哪里都是讨喜的。
秦般般立刻接过去,又对着陈三喜打趣道:“从前在村里,你见了那些淘小子都躲着走,还真没见过你哄孩子呢。”
陈三喜干笑着摸後脑勺,脸上的红晕散了,但耳朵还是滚烫滚烫的。
外面的事情应该已经解决完了,没多久何宽也大步走了过来,进来就看见自己的小棉袄在秦般般怀里,忙伸了手喊道:“哎呀,秦丫头!你别抱了,这闺女又沉了,抱着可累手了!给我吧!”
说着,他就伸手把小姑娘抱了过去。
没有女子喜欢听到“胖了”“重了”“沉了”之类的字眼,四五岁的小姑娘也不喜欢!
芽芽高高翘起嘴,在老父亲怀里一个劲儿蛄蛹,一会儿蹬腿,一会儿後仰,一会儿撅屁股,狠狠闹了一通,连练过武的何宽都抱不住了,只得把滑溜的小丫头放下来。
脚底板挨着地面,她立刻哒哒哒朝後院跑了去,一边跑一边喊:“娘!阿娘!漂亮姐姐给芽芽好吃的果子糖!”
个子不大,跑得倒像只兔儿般飞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何宽拍拍手,尴尬笑了两声,又拍了陈三喜的肩膀两下,喊道:“这还是秦丫头第一次来咱镖局呢,带她到处转转啊!”
盛情难却,秦般般只好尴尬地跟着陈三喜在镖局转了一圈。
说实话,真没什麽好逛的,还不如去前院练武场看汉子们打拳丶比斗。
因着是镖局,也没什麽特别的装潢,院前院後都布置得简单,种花种菜更是没有,每间屋子也都一样。
嗯?
秦般般也不知看到什麽,突然停下脚步喊住陈三喜。
“那是你的屋子吧?”
陈三喜也停了下来,顺着秦般般指的方向看了去,眉毛轻挑,惊讶问道:“你怎麽认出来的?”
秦般般笑了两声,声音轻快悦耳。
“那门前挂了一串松果,和你在村里的屋子一样。”
-----------------------
作者有话说:松果这个点我其实很早前就写过,算是埋得比较早的没那麽重要的小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