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时是本次案首,他的文章很值得一看!
秦容时:“呃……我这……”
手里的龙鳞卷非是他作的文章,而是关于防疫的册子,和杨肃所想完全不一样。但秦容时又转念一想,若杨肃要看,给他看看也无妨,就当提醒人提前防备了。
秦容时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愁着这卷龙鳞册不能送到院长手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肃惊喜万分,左右看了看,寻了个小亭子领秦容时过去交谈,又把手里的书册放到亭中的石桌上。
做完这些,杨肃激动地看着秦容时手里的龙鳞卷,却没有立刻去拿,而是把双手在衣衫上草草擦了擦,抹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又才伸手去拿,郑重得像是接过什麽稀罕宝贝般。
他小心翼翼翻开,两眼发亮看了起来。
看了一行。
诶?
杨肃先是一愣,然後迅速翻了几页,更惊讶了。
但他脸上的惊讶很快变成凝重肃穆,脊背不自觉挺直,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儿。
“这……这就是你丶你要拿给院长看的东西?”
杨肃震惊问道,他一紧张就又结巴了起来。
秦容时点头。
他又问:“你是觉得今年雨水太多,会有水患之忧?又怕灾後再起疫病?”
秦容时还是点头。
杨肃也是一脸严肃,又把纸页翻回到第一张,从头细细看了一遍。
他看得很细丶很慢,秦容时也颇有耐心地等在一旁,闲得无事还挑了一本石桌上的书翻看两页。
也不知看了多久,杨肃才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确实该防患于未然。”
说罢,他将龙鳞卷重新卷了回去,握在手中在亭子里转了起来,瞧着是满脸忧愁,愁得脸上都在冒汗了。
秦容时觉得奇怪,他怎麽比自己还愁。
正想着,杨肃像是作出了某种决定,叹着气道:“也罢,还是这事儿更重要。”
秦容时:“?”
“杨同窗何意?”
听到秦容时的询问,杨肃思索再三还是说道:“我家中长辈也有些人脉,若秦同窗信得过我,不如把这卷龙鳞卷暂借给我?我帮你走动一二?”
秦容时:“?”
秦容时更震惊了。
不怪他惊讶,杨肃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也没个随行的书童伺候,衣衫丶配饰都是简单的丶朴素的,虽然不爱与人结交,却是个随和性子,不摆架子。
看起来就是个家世普通的书生,甚至性子有些绵软,从前才会被人欺负。
这样的人,看起来实在不像家中有人脉的样子。
秦容时:“这……”
他还是有些犹豫,杨肃也看出他的不放心,又叹了一口气,狠狠揉了一把脑袋才说道:“也罢!也罢!你同我一起去吧!”
秦容时无计可施,跟着杨肃一块儿去了。
先帮着搬了书册回寝舍放好,又才走山路下了山,一路进城,到最繁华热闹的东市。
走在前面的杨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秦容时,又叹着气说道:“哎,我父亲不许我仗着身世入学,我才以寒门子弟的身份进的书院,平日里也很少回家,小假大假都住在书院里。”
说完,他又满脸歉疚地看着秦容时,继续道:“我怕被书院里的熟人瞧见,不好带你走正门了,只能从侧门进。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秦容时:“……”
秦容时一脸的一言难尽。
若身份相当,那前来拜访的贵客都是被人从正门迎进去的,若从侧门走,那就是看不上你。
但秦容时倒没有被侮辱的感觉,因为就连杨肃这个主人家也是走的侧门。
他就是难以言说此刻的心情,也没见过哪家的郎君回府得像做贼一样走侧门的,为了隐瞒身份,闹得有家不能归,这父亲也未免太过严苛了些。
正想着,身前的杨肃小声说了一句,“到了。”
说是侧门,可漆红门气派非常,仍比他家的院门更宽更高。
眼前看的虽不是正门,但这座府邸在江宁府也颇为出名。
这是去年新上任的杨学政的府邸。
秦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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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enmmm……我其实129-131章有埋过不太明显的小伏笔,本来应该慢慢写出来的。比如重阳诗会上,被小炮灰偷诗偷到学政头上,那首冷门诗杨肃也读过,因为再冷门也是他爹的诗。再有诗会上,秦容时和其他学子都是自称“学生”,只有杨肃称的“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