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打头,几人前後走到阵前。
只见他指间夹着张符纸,随手一划便好似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
倘若事先没有了解过,谢寒喻怕是要被吓一跳。
不过相比于谢寒喻看哪里都新鲜,公输蒙倒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这地方对他来说还是痛苦多点。
风景半点没看,他全然是跟着谢寒喻的步伐来到抽签处。
这地方是抽宿舍的,但公输蒙当年是跟在霍桐身後当甩手掌柜,全然不记得有这一茬。
以至于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谢寒喻手里已经多了三张条子——那师兄当他们是同伴,将他们分到一间屋子里去了。
这怎麽能行?!
公输蒙返回去要重抽,却被师兄严词拒绝,在书院里无论是谁都得守规矩,尤其他们这些刚入院的新学子更应如此。
他这是被杀鸡儆猴了。
公输蒙闭了闭眼。
无妨,一间院子里还有东西两间房呢,他绝对不会让霍桐靠近谢寒喻。
一点也不行。
抽完签後有师兄领他们去宿舍,不巧,又碰见了钟白衣。
“玄三院?”他嘴里叼了根草,将三位新师弟来来回回打量,玩味地笑笑。
“哦,原来那三辆马车是你们的,我还奇怪是哪里来的人,三头六臂,书院里一年四季发的衣服不够穿?还多装了两车来。如今一瞧你们三位,锦衣华服,算是为我解了惑。”
“两车衣服?”霍桐轻摇着折扇,看向公输蒙的目光愈发探究。
公输蒙怼道:“两车衣服又如何?我这叫有备无患,书院守则不许吗?”
先不说买了那麽多衣服总要穿一穿,就说书院冬衣暖和个屁,以往谢寒喻顶着风雪出门一趟,回来必定手比石头子还冰,夜间隐隐还能听见他压抑的咳嗽声,听得人心惊。
他喜欢谢寒喻,就愿意麻烦就愿意折腾,就不想让他难受,多带点怎麽了?
被公输蒙这麽一呛,钟白衣摆摆手:“没说不许。我只是好奇,公输师弟家世不俗,怎麽会与我是旧相识?”
公输蒙鼻子里挤出一声笑来,不屑道:“谁跟你是旧相识?”
他还想说些话刺一刺钟白衣,一扭头瞧见谢寒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瞬间什麽积怨旧恨都烟消云散,朝谢寒喻咧开一个明朗的笑。
他怼得是爽快了,徒留钟白衣纠结文考那日的经历。
难道那声“钟白衣”是他听错了?
不等他想明白,玄三院就到了,钟白衣一扬手:“这里就是你们接下来几年的居所。”
这地方,公输蒙仿佛刚离开没几日。
他们来的还算早,东西两间房中都尚未住人。
霍桐提议道:“那正好,我们三人同住一间即可。”
“霍桐,你属狗皮膏药的?”
公输蒙绝对不会松这个口,让霍桐跟谢寒喻住一起?除非先把他杀了。
竟然被公输蒙给骂了,霍桐心里愈发好奇,忍不住看向那个探头探脑丶四处打量的白面团子:“寒喻,你觉得如何?”
谢寒喻扭过头,问:“我?”
公输蒙听见那声亲昵的“寒喻”,後槽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