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衆人开车下山。
陆时商载着季予回大院吃晚饭。
自从上次季予早起进医院後,陆老爷子受到了全家人的谴责,老爷子一个转身把陆时商骂了个狗血淋头:都说了不让阿予起,你怎麽不告诉阿予,我看你就故意的。
陆时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虽说季予进医院这事和早起没什麽关系,但他还是记在了心里,头一次挨骂一句话也不反驳,老老实实站着。
那天过後,陆老爷子就说让他们忙自己的事,也别忘了锻炼。
季予再也不害怕回陆家了。
陆时商想起什麽,轻笑一声:“老爷子这几年脾气收敛很多了,以前都是上手打。”
“真的假的?”
季予不相信。
“嗯,真的。”
傍晚橘黄色日落晕染半边天,与车窗擦肩而过。
陆时商说那是暑假被扔进部队的事,他们六个人第一次进军营,没有跟着训练,也就是单独一个人来训练他们。
那时候一个个正是长身体的阶段,饭量惊人,白天又高强度训练,半夜几个人饿得不行。就偷偷摸摸拿着行李箱里藏起来的零食,晚上偷藏的馒头在操场烤着吃。
这在部队是犯了大忌。
最後自然是被逮到了,路池聿的爸爸拎着几个小崽子发了很大的脾气。
到现在陆时商都记得在夜晚掷地有声的那句:“不管你们是什麽几岁,现在又是什麽身份,只要站在这里的一秒,一刻,身上就有军人的责任!”
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後,拿着皮带追着陆时商满院子打。
季予想象到那个画面,没忍住笑出声。
“啧。”
陆时商不满。
“没想到你小时候那麽调皮捣蛋。”
“谁还没有黑历史了?”
季予挺起身:“我就没有。”
她从小就循规蹈矩,内心虽说很抗拒但在之前很少违抗刘佳敏。
“你就没有叛逆的时候?”陆时商不信。
季予嘴角落下,她说:“有。”
她一直都是一个矛盾的人,从小的成长环境,让她向往自由随性的事物。而陆时商无疑是她的另一个极端,他生活在季予一直想要的生活里。
沈明妤说陆时商只需要单属于他的东西,可刚才陆时商又说他会对自己的选择,身上的责任负责。
季予深吸一口气,本来就是由利益开始,又为何执着于那一点真情。
可她还事直视陆时商的目光:“我这辈子就做过两件叛逆的事。”
“一件18岁那年离家出走,改高考志愿。”
“一件是和你结婚。”
她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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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安[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