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商很快反应过来:“怎麽可能,我们两个只是有争执,为什麽要分开。”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这一天,陆时商胡思乱想了很多唯独没想过分开。
孟观汀‘嗯’了声,“我觉得你应该想清楚了。”
陆时商顿了下,随後轻笑一声:“是啊,我确实想清楚了。”
“可我还是很难受。我的确很固执,心里有过别人的我会下意识衡量在她心中的重量。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一比较就完了。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就想找一个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人的。为了公平我也这麽要求我自己了呀。”
陆时商一口气说完,愣了好久。
他盯着杯子中的酒,在孟观汀以为他说完时,那道很轻,很平静又像是带着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季予是个例外。”
从一开始就是。
陆时商从没有在乎过她的过去,甚至忘记了他从前的准则。
可偏偏季予又是这个例外。
她和秦适亦之间有着他不曾参与的过往。那可是她离家出走都要拍的电影,秦适亦是她无助时出现的人。
陆时商喉咙干涩,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他不怪季予,她从前吃了太多的苦,有这麽一点甜他竟觉得欣慰。
他也不怪秦适亦,甚至感谢他在季予无助时的选择和信任。
要怪就怪他们相遇得太晚。
陆时商忽然笑出声:“要是换做其他人,我早就走人了。”
为什麽呢,为什麽偏偏季予,他舍不得走呢。
杯子见底,孟观汀没有继续倒酒,听到这句自嘲的话,补充道:“要是换做其他人,你不会不调查,不会开始,更不会有现在。”
陆时商拿过酒瓶倒上酒,没有喝像是在思考这句话,他没有否认。
“我就是忽然觉得,用感情先後顺序评判感情的深浅,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走散,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後悔。
孟观汀惊愕地转头,这话不像是陆时商能说出口的。
爱情还真是强大,能让一个守了二十五年准则的人一朝放弃。
他失笑着摇头,望向旁边昏昏欲睡的人:“你呀,认栽吧。”
这人真的闭着眼睛栽在一旁。
孟观汀怕他睡着,想伸手拍他,怕染上浓重的酒气放弃用手,他踢了踢睡着的人:“先别睡,给你送回家?”
陆时商睡眼惺忪,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什麽,摇头:“不要。”
“喝醉了不回家,想要露宿街头?”
“谁让她每次都逃避问题。”陆时商声音很低,“我这是用她的方法。”
孟观汀没听清:“嘀嘀咕咕说什麽呢。”
陆时商不再说话,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
孟观汀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季予说陆时商今天在他这里。不知道季予在做什麽,一直等到到家,她才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他擡头看了眼陆时商,想和季予说些什麽,但怎麽组织语言都觉得不对劲儿。
他作为陆时商的好兄弟,怎麽和季予说都像是为陆时商说话。
最後作罢,随便他们怎麽折腾吧。
孟观汀收起手机,一擡眼发现刚还在睡觉的陆时商身体做得笔直。他吓了一跳:“你干什麽?”
陆时商沉默片刻问道:“我是谁?”
“???”
孟观汀拿出刚关掉的手机准备给医生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