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求婚——希望今夜阿予答应我的求婚。
汽车停在一栋陌生楼前,季予没来过这里,更不知道这是哪里。
好在周围还算明亮。
可走出电梯,整条走廊全是黑暗,唯有窗外的月光落在地毯上,却又多了分萧条寂寥。
季予感觉到寒风,摩挲手臂:“陆时商,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陆时商哼笑,揽过她的肩膀:“我怎麽舍得。”
她转头看向陆时商,黑暗之下模糊不清,也掩盖了陆时商的情绪。季予没有看到他的紧张和攥起的手指。
走到走廊尽头,陆时商推开门,里面依旧是一片黑暗。
季予放轻声音:“不开灯吗?”
下一秒,有灯光亮起,不是头顶的白炽灯,而是身前不远处的屏幕。
伴随着老旧发动机的声响,屏幕上出现画面。
是年轻时候的刘佳敏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季予,一旁半人高的哥哥笑着摸了摸季予的脸颊。刘佳敏说:“来给爸爸的镜头打个招呼。”
右下角是陆时商的字迹:感谢这一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让我们有了相遇的可能。
画面变化,七八岁的的季予和比她高许多的季远舟一前一後笑得开快往前奔跑。
——时常後悔自己没有预知功能,或许我不该等‘改天’,而是直接跟着哥回家,是不是就能早一点见到你。
上初中的季予作为优秀学子上台演讲,收获一片掌声。
——两所学校相隔两条街,是不是在某个放学後我们在擦肩而过。
这一年季予上了高中,她的所有视频都是沈沫沫记录,背景音里全是她的声音:“此时此刻你最想做什麽?”
季予思索片刻,笑着说:“想要叛逆一次。”
——如果那天逃课路过你们学校时回头看一眼,是不是就能看到青春时期的你。
十八岁的季予终于做了她人生中第一件叛逆的事情,她前往海岛拍摄她人生中第一部电影。镜头里的她拿着对讲机,虽然略显青涩,但眼底是挡不住的认真。
二十二岁季予大学毕业,长篇电影没有足够的资金,开始拍摄短片,微电影。
二十四岁季予终于开始拍摄她的第二部电影。
——这六年时间,是我无论如何假设都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好在……
画面晃动变成了熟悉的家,阳台上小猫躺在季予怀里,两人闭着眼睛悠闲自得晒着太阳,这是陆时商在背後偷录的。
——好在,这一年我们相遇结婚。
之前的视频,拍摄者全是季予身边的人,而从这条之後所有的视频全是陆时商拍摄的。有很多季予都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拍的。
在陆时商的镜头里,季予鲜活明亮,嘴角总是挂着笑。
——你的镜头下总有各种故事,可我只愿意为你一个人拍摄,做你一个人的导演。
季予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想到生日礼物会是一部电影,一部关于她成长的电影。季予不知道陆时商为了找这些视频花费了多大力气,更不知道他又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着手准备的。
暗下去的屏幕再次亮起,这次的主角换成了陆时商,他站在五彩斑斓的鲜花中看向镜头。
“陆总,请问您现在心情如何?”
陆时商说:“谢谢,我很好。”
许助拆穿他:“可您的手在抖。”
“……”陆时商深呼吸,“废话,你求婚你不紧张?”
“那您此刻最想说些什麽话呢?”
“希望明天阿予答应我的求婚。”
这个场景季予没见过,这件事季予也不知道,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诧到连眼睛都忘记眨。不知道是哪个‘明天’,但她有种直觉是分开的那个晚上。
原来约会是求婚。
她转身寻找陆时商,四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