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要让你避嫌了,我联姻是为了什麽?”
季擎哎一声,“你看你又生气,怎麽现在越来越爱生气了。”
季檀鸢蹲在床上,低着头,手指头戳在蚕丝被上转着圈,“爸爸,你不要担心我,我现在的确还可以。”
“好,你也不要担心我。”
季擎挂断电话,助理叹气,“怎麽不跟大小姐说说,或许她可以帮上忙。”
季擎看着窗外,“那天,她哭着说她联姻委屈。”
随後不再多言,“继续申请,有什麽卡住,就完善。”
“那是他们刻意为难,咱们就是改100遍也没用。”
一个企业但凡和政府部门对上,其实是没有胜算的。
“约一下陈归。”
季檀鸢挂断电话,站起身。
边换衣服边给路柯打电话,“最近公司有什麽事?”
路柯那边说没有,季檀鸢沉声:“路柯,你想想你是谁的人。”
路柯说了几句话,季檀鸢眉眼彻底冷下来,“你拦着我爸爸,这件事我来解决,还有,清河地産的资産整合交给我,荣曦敢给我卡程序,我坑不死她。”
她花了五分钟洗漱,十分钟化了个淡妆,下楼没吃早餐直接离开。
季檀鸢刚成立的科技公司主攻国内的cmp耗材市场,完成了紫电微电子的上游延伸。
“可以这麽说,你家老婆几乎包圆了钟季两家项目的上下游。”
“以後要是想把她踢出去,分分钟卡死你。”钟恒集团的CEO沈确说道。
钟砚居然笑起来,啊一声,“好事啊。”
沈确看到董事长这模样,“这跟我我们的计划不一样啊,你怎麽回事。”
当初明明计划的是钟恒救活季氏,进入微电子行业,随後协助国资委注入资金,借壳上市完成百分百国有化。
不过这件事只有钟砚智脑团队的人知道,其馀的,几乎无人知晓。
如果季氏寻求的目标价值是保持企业独立性和灵活性,那麽收购有难度。
也对,打工和自己当老板始终不一样。
钟砚:“其实我这个行为,和吃绝户差不多吧。”
沈确汗颜,“您别这麽说,收购是给钱的啊,如果顺利的话季氏还会保留决策权的。”
“而且您也占不到便宜。”
又不是白嫖,是帮助完成收购。
“但是我爸有啊,算进他政绩里去了。”
钟砚点着桌子,“其实我突然不想配合了”
沈确沉默,“您这是为爱?”
“不是,单纯是我发现紫电科技太赚钱了,拿死钱和赚源源不断的,你选哪个?”钟砚问道。
一旁的梁助理劝道,“老板,您这是要叛你老子啊。”
“到时候,就不单单倒一个季家了,我们都有可能被针对。”
梁祝福觉得自己就有打工人,还要掺和进这群权贵的斗争中去当炮灰,薪资配不上担的风险啊。
果然,钟砚假笑:“你想涨工资啊。”
梁助理心想心有灵犀啊,“可以吗?”
“可以啊,让楚赫把他上任挖土豆的岗位给你就成,随你卖。”
“……”
钟砚转了一下老板椅,看着楼外的高楼,再高也高不过天。
“先等等,我总觉得我老婆,比她父亲更让人忌惮。”
如果说季擎知道民不与官斗,懂得低头弯腰。
而表面上柔软细腻的季檀鸢不一定,会有一种年轻人独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