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姿态尊贵,坐下後根本没动筷子,“那现在是荣辱一体,未来呢?”
钟方祈看着儿子,眼底讳莫,“如果她想跟你继续,自然也是。”
“前提是,和沈家不要太近。”
“她的大伯跟沈家太近了,你怎麽知道是她大伯的意思还是季擎的意思,人的本性是贪,或许季擎也不例外。”
钟砚转了转水杯,“知道了。”
钟砚只是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临出门,周雁予跟钟砚交代得回沪江。
钟砚边穿大衣边说:“我以为你会要求赶快让季檀鸢回来,不能常在沪江待。”
改变太快了。
让人怀疑啊。
“您和父亲不会是算计什麽吧。”钟砚问道。
门口,钟砚188的个子遮住了灯光,低着头看着母亲,又高又挺拔,黑色大衣,黑色衬衫和西装,薄底皮鞋锃亮,整个人在冷凝的冬日空气下极其锋利。
周雁予退後一步,脸色也冷,“钟砚,你现在是开始防着我们了吗?”
“没办法,有些利益冲突,即使我们是一家人,该存在也是存在。”
周雁予低声呵斥,“这话不要让你父亲听见,钟砚,你要记住你是钟家人,你和你爸才是永远没办法分开的利益共同体,毕竟你现在得到的倾斜资源很大原因都是钟方祈儿子这个身份得来的。”
“你为了季檀鸢,不要做糊涂事。”
周雁予只警告一句。
“她现在能继承季氏是好事,我们没道理阻止,你爸也从没想过吞并季氏。”
钟砚当然知道他爸没想过吞并季氏。
但是他爸一直想要两家合作的紫电科技成为国有控股的一部分。
顺便通过季家搅乱那麽沈家的布局,那麽其中势必会牺牲季家利益,而钟方祈的意思就是,在这时候让季檀鸢配合,等到後续达成目的,再补偿。
季檀鸢能愿意才怪。
钟砚没再说话转身离开,直接坐上了门口的车。
荣曦特意蹲在会所门口等钟砚,她甚至没办法进入包厢心平气和等待。
如今地産圈子里谁不是看她的笑话的,她今年注定没办法过个好年,更对季檀鸢恨得牙痒痒,以及埋怨钟砚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这段时间,没人过得舒心,荣曦更是,睡着最贵的床垫却要靠安眠药入眠。
在大厅里,荣曦拦着钟砚。
“你当初知道,却要眼睁睁看着我跳进去?”
钟砚退後一步,眉目冷淡,全身都是冷嗖嗖凉气,是从门外带进来的,也有自身散发的原因。
他冷声道:“我提醒你了,当初我让你不要去蹚浑水,你听进去了吗?”
荣曦愣住,那时候她以为钟砚是不想她为难季檀鸢而已。
钟砚嘲讽,“是你过于自负,你利用跟住建局局长的关系为难季擎的时候,就该想到人家有一天会反击的。”
“荣曦,当时你第一次见季檀鸢,老程在饭局上说季檀鸢是MIT双学位毕业的时候,我以为你听懂了他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指季檀鸢没那麽简单,没想到你跟着书韵居然认为她真的是一个什麽都不懂的花瓶?”
“名利场僞装的人你见得还少吗?”
荣曦深吸一口气,才说了一句话:“你什麽都知道?”
是了,钟砚在官场的人脉比她还要足,没道理不知道。
“所以你一直坐山观虎斗?季檀鸢在你心里也没那麽重要嘛。”
钟砚敛眉,看着荣曦,“你还是什麽都没懂。”
荣曦退後一步,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真让人讨厌。
谁知钟砚下一句就是:“是不是很讨厌?跟你学的。”
“你以前用这种话撺掇人的时候不也是这种语气吗?”
说完钟砚头也不回离开。
谁知荣曦突然说了一句话:“我手里有季枳鹤跟季擎的亲子鉴定关系鉴定结果。”
“你猜,放出去,会如何?”
钟砚转头:“所以说,你跟沈西尘合作了?”
荣曦没有否认,“没办法,人都是为利。”
钟砚点头,“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放出去?”
“不需要放出去,只需要让业界几个人知道不就好了?”荣曦说道。
钟砚轻笑,眼底冰冷,刀削的面庞冷厉如刃,随後说道:“随你。”
钟砚上楼,边走边给楚赫打电话:“你去一趟沪江,干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