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让阿砚跟檀鸢结婚是个错误。”
周雁予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我觉得特别正确。”
钟方祈本来以为她会赞同的,毕竟她也不喜欢季檀鸢,谁知道这人说了句正确。
“你什麽意思?”
周雁予:“没什麽意思。”
钟方祈冷脸:“我发现了,自从老爷子落水後你就奇奇怪怪的,周雁予,你还有没有一家主母的样子?”
周雁予低声道:“这是外面,门外就有巡逻的军人,有事回去吵。”
钟方祈怎麽可能同意,他今天必须问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而且小家也很重要。”
一听这话,周雁予冷笑,“小家?你还知道啊。”
“钟方祈,你怎麽好意思说这话的,三十年来,你有践行过一次小家也很重要这句话吗?”
“你不是说我什麽意思吗?季檀鸢嫁进来让你妈吃的那些瘪我可太爽了,你知道我什麽时候最轻松吗?是上班的时候,是你妈不在的时候!”
钟方祈震惊,他看着妻子埋怨的样子,他感到陌生。
“你说什麽?”
“她老人家那麽大年龄了,顺着她一些能是多大委屈。”
周雁予笑起来,甚至有些无语:
“阿砚说的对,要行孝应该是你们姓钟的来啊,为什麽让嫁进来的女人来?”
“你们一个个的那麽理所当然。”
“到现在了,你居然还是说一句[能是多大委屈这句话],你说,钟砚跟你们不一样是不是因为他没被我们和你爸妈养的缘故啊。”
“周雁予!”钟方祈也生气了,他的气势强悍,但是周雁予怕什麽,关起门来,就是夫妻。
是夫妻,在吵架时就是平等的。
她看着怒火中烧的丈夫,心里有些畅快,“怎麽,生气啊,我也生气,你的父母越来越糊涂,你哄着他们玩,让别人顺着,让我顺着,我以前也是傻,为了这个家,事事调停。”
“但是现在我发现了,分崩离析,各过各的才是最合适的,强行凑在一起只会让所有人不痛快!”
周雁予的这些话可谓是惊了钟方祈一身,他死死盯着妻子,“你说什麽?”
周雁予闭了闭眼,冷静下来,“我们彼此冷静冷静,睡吧。”
钟方祈站着,久久未动。
“我竟不知,你委屈这麽大?竟然会说出分崩离析这种话。”
周雁予侧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在枕头上,她抿紧了嘴,不想露出一点呜咽声,紧紧闭着。
随後,她听到了一声关门声。
钟砚挂断电话,烟已经燃了很久。
指尖的烟雾缭绕,他静静看了很久。
感情用事……
他的婚姻不用感情用什麽?
用理智吗?
随後无声笑了一下,的确。
联姻,可不得用脑子吗?
尤其是人家季檀鸢时刻理智在线,而他时刻想的是季檀鸢。
他擡手捂住眼睛,有些不想认命。
如果真喜欢上,你这栽的有点快啊钟砚。
才一年而已。
他把烟掐灭,起身开窗,晚上的凉风刺激着他清醒了几分。
季檀鸢事事跟他划分得清楚明白,好像料定他们未来会分道扬镳。
他眼神落在楼下的一对情侣身上,怎麽可能分道扬镳。
以利益绑定的婚姻本就牢不可摧。
利益要比感情纠葛好解决好处理,不是吗?
他和季檀鸢之间保持利益绑定,是不是就不会离。
如果利益牵扯再多点就更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