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的话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明知答案,他已经没有勇气再问,那样只会自取其辱。
季檀鸢洒脱没有心,在这场婚姻里,看来渐渐困住的只有他。
“是啊,当初我答应你形婚,会不会不一样?”
他现在就不会被困扰。
当初怎麽就想着和她同居呢,怎麽就那麽自信会完全掌控这段婚姻呢。
患得患失。
他也有今天,他钟砚自由二十多年,也有了自己的“报应”。
而他居然甘之如饴困在在这里。
在不知是该退出还是前进的情感困境中,才发现,不是所有事都能由理智做主的。
把对季檀鸢模糊而朦胧的喜欢清除干净,他好像做不到也找不到合适的方法,甚至不想。
可是再进一步,他也做不到,他怕把人吓到在他面前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模样。
季檀鸢刻意的疏远与冷漠如同冷暴力,他连想都不敢想,那样或许会逼疯一个求偶热忱期的他。
钟砚手指动了动,握上季檀鸢的手。
“抱歉,以後不会了。”
季檀鸢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惊讶住了,似乎是不明白钟砚为何突然道歉。
“为什麽要道歉。”
“因为没有彼此信任,我该信你的。”
钟砚温柔捏了捏她的手,季檀鸢低头看着那双手亲昵捏着她的指关节。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整齐,指关节因为寒冷泛着粉。
欲色弥漫。
她出神了,忘记了钟砚说的什麽信任不信任的,她只是在看着那只手,
手很漂亮,是她看过最漂亮的男人的手了。
甚至钟砚的脸和气质也是很让她满意的。
是典型的北方清朗之人,身姿爽拔,身材比例好,有着她从来不曾遇见过的活人气息。
跟他生活很有意思。
可是也止步于此了。
那天她在门外听见的,钟老爷子在书房的那段话如同她心底的刺。
他们觉得她喜欢上钟砚自然会牺牲自己利益去成全钟家大业。
钟砚也默认。
季檀鸢甚至觉得他表现出来的温情都是他的计谋。
季檀鸢收回手,看向窗外。
季檀鸢闭上眼,低声道:“钟砚,其实你不信我,就像我也不信你。”
他们和其他人的联姻不一样。
矩阵利益太大,他们两人的婚姻压不住。
甚至婚姻还会因为别的事被波及。
而且,这种事况在未来或许会实现。
她不信老爷子会放弃对季家的算计,甚至不会再手下留情。
季檀鸢被人从身後抱住,男人俯身把她拢在怀里: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会站在你这边,只要不随便离婚。”
季檀鸢笑了笑,“那麽怕离婚啊,又不是死亡。”
钟砚啧一声,咬了她的耳垂,“不要随便说那个字,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