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方祈嗯一声,昨晚他听到了,他问父亲:“您怎麽知道的?”
“你儿子告诉我的,说季檀鸢跟他离婚我就能没有後顾之忧对付季家了!”
钟老爷子当然也想让两人离婚,季檀鸢有能力是有能力,但是不会为钟家所用,甚至随时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翻脸。
可是,钟家根本就不允许草率离婚,尤其是才一年就离婚,根本不像话。
此时的老爷子还不知道季檀鸢早就明面撕破脸了,钟方祈也没说,不然到时候都得疯。
周雁予下楼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此时厨房只有他们两个,两个男人对孩子的婚姻又开始算计。
一路走来,她麻木了近三十年,以前她觉得钟家这样的高门,门楣比周家都高,规矩多些也正常。
为了共同荣耀她守夫家规矩当然也合理,但是人老了,她突然发现一直坚持的门楣其实也没让她快活多少。
她维持的是丈夫的体面和後盾,可是她一直都姓不了钟,顶破天也是一句钟夫人。
而周主任周老师的称呼,现在越来越得她心,可是她也知道,她如今在外的职位也沾了钟家的光。
周雁予心情复杂,她习惯性先出去去侧宅看了看厨房的餐,随後出来正巧看到回来的钟璟。
钟璟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藏青色衬衫,身材高挑,容貌端正,比钟砚多了份正经。
钟砚更多的是帅气矜贵,而钟璟作为长子长孙更多的是沉稳。
周雁予奇怪:“你怎麽来了?”
“爸让我来的。”
周雁予点头,“进去吧。”
她突然想起温以安的事,不由问道:“以安身体怎麽样了?”
钟璟:“还好。”
周雁予点头,“那就成,听说你们打算要孩子,你也要注意身体。”
钟璟神情不动,嗯一声,随後迈步进门。
钟家三代人齐聚一起,唯独缺了钟砚。
当然,这是经常的事。
钟砚几乎不回来,即使在燕京除了每周一次的家宴,平常也不回来。
钟璟喝了口咖啡,“阿砚的性格你们也知道,越逼反骨越大。”
“逼?我们什麽时候逼过他?”钟老爷子沉声。
“阿砚从小就不听话,我说怎麽长反骨呢,反着我们,顺着季家!”
“简直拎不清!定昆资本出事他以为他能躲得过?出了这麽大的事你还说是小事,让沈家抓住把柄,我看你怎麽办!”
钟方祈沉吟片刻,说道,“你也说了,阿砚不听话,他不会看着季家出事的。”
钟老爷子冷哼:“联姻,你自己家赔了个儿子?你看看,像话吗?”
钟方祈一锤定音,不想多聊:“这以後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沈系调查,现在是调查的黄金时期?”
“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那篇起底文章看似匿名但是发在那个节骨眼上,再加上有些耳朵灵敏的知道季氏出事,其实这跟实名差不多,肯定打草惊蛇了。”
一想到这,钟方祈就气得心脏疼,这他妈养了个什麽儿子娶了个什麽儿媳妇啊。
当初让人背调的季檀鸢是个诈骗吧。
他这辈子被骗了两次,一次是大儿媳妇,看着不好惹有威严以为当下一代当家女主人能压住事,学历是法学,其实性格软还高敏爱钻牛角尖。
第二次就是季檀鸢,看着温柔性格软除了跟娱乐圈混其实挺互补钟砚的,但是娶了才发现,比钟砚还魔性。
当初以为遗传她爸会忍懂世故,原来骨子里是遗传了她妈季夫人。
掀桌子翻脸的速度比谁都快,哪里听话贤惠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和父亲都比季檀鸢能忍,为了大局为了对外名声,一直忍受这个刚嫁进来的新媳妇!
钟方祈越想越气,对着钟璟说道:“你给你弟弟打电话,再让季檀鸢蹦跶,别姓钟了,改姓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