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叹气:“人家现在想离婚也正常,不离等着再来第二次吗?”
钟书青:“我说了不会出事。”
“百分百?”
“阿砚,你什麽时候那麽幼稚了。”
钟砚抹了一把脸,“爷爷,我已经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他已经露出疲态,这些天工作家事全都缠在一起,他也累,因为季檀鸢跟他离婚,他每天都在焦虑,焦虑着怎麽才能把这件事都解决好。
可是今天才发现,解决不了。
“这个婚,我也不想离,但是婚姻不是我自己的,勉强不来。”
钟书青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在怪我?”
“钟砚,你在怪我?”老爷子又重复了一遍。
钟砚闭了闭眼,“对,季檀鸢以後不会来了,无论我离不离婚。”
“我这个家,被折腾得面目全非,才不到一年,我连结婚纪念日都没过。”
钟方祈警告:“阿砚,别说胡话。”
钟老爷子面无表情的脸松动了一下,看着坐在对面仰头手背搭在额头上的孙子:
“你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钟砚睁开眼,眼露嘲讽:“那我该干嘛?跟你们一样利益感情掺杂在一起?不伦不类的家庭,我就几个钱,让您说的我喜欢上个人跟会死是的。”
钟书青:“你喜欢的人是普通人吗?是季檀鸢!她本事多大你不是不清楚,她新建的荆龙股份直接和青市国资委签了长期战略合作,你们离婚,你告诉我,後续这些大大小小的利益牵扯怎麽分?”
“你以为你跟你大哥一样,可以随便护着妻子,季檀鸢需要你护?你不被她吃了就不错了!”
钟书青被是孙子这样怨怼,他心里怎麽能不生气。
钟老夫人点头,“娶个媳妇,就连亲情也不顾了。”
钟砚嘭一下踹了下桌子:“你们从头到尾,有没有顾念过跟我的亲情。”
“小时候不管我,长大了开始拿着规矩压人,人家都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偏偏拿着死的规矩企图压死活的人!”
钟老夫人吓了一跳,钟方祈站起身,“钟砚,你回家发疯来的?”
他刚想扬起手,被周雁予拦住,周雁予第一次挡在钟砚面前:“你干什麽?!又打,你又打。”
钟砚拉开母亲,冷着脸,他的个子近190,比父亲高了点,父子两个第一次剑拔弩张。
“我今天来也不是怨你们,只是想说,我的婚姻,你们别再掺和了。”
“你这是联姻!不是儿女情长!”钟方祈大吼。
“联姻早就失效了!早在去年就失败了,一直在失败中,您没发现吗?”钟砚问道。
“如今我遇到这些是我活该,当年看着她被你们为难要求在衆目睽睽下跪的时候,我等到她吐了才出手,如今已经遭到报应了。”
钟砚离开後。
周雁予依旧严肃着脸,她收回手,“檀鸢已经够体面了。”
从一开始,钟家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喜欢季檀鸢,不喜欢她之前的生活,也有刻意打压的意思,就是为了像过去的传统一样规训新媳妇。
但是季檀鸢不听话,她不听这些东西,她说那让她不舒服所以她不干,一个自主意识强烈的人。
所以当时的周雁予觉得季檀鸢不听话又娇气所以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工作量”会增加。
可是即使如此,季檀鸢也忍得过去,除了底线问题,平常相处依旧甜腻腻唤她一声妈妈,新年还给她带礼物,表演出家庭和谐的假面,其实挺体面配合的了。
只不过後来,从季檀鸢的狗被父亲莫名其妙抱走用来警告威胁季檀鸢的时候,让那个丫头觉得她始终没有被当成一个利益共同体。
联姻没有让利益关系固化,反而给自己的家族多了一层威胁,她才不忍的。
甚至毫不犹豫,没有一丝对钟家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