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那孩子已经死了,药人炼制本就凶险,侥幸存活也难善终。
晏衍书说商角真人想见他一面。
“见我?”陆引澈问,“你们应当审问过他了吧。”
晏衍书有点犹豫。才说,这商角真人起初什麽也不肯交代,是後来承啸宗这边有人说漏了嘴,透露陆引澈也在船上的信息,商角真人才松口,只说自己所做一切都是谨遵师命,他要见陆引澈。
“放屁吧。”陆引澈翻了个白眼,“他在那黑布隆冬的地方讲了,我认为药人是炼不成的。我们俩都亲耳听见的,是不是?”
晏衍书点头:“嗯,我们俩。”
你这重心抓的不太对吧……
陆引澈瞥他一眼,继续说:“况且,我怎麽就是他师傅了。人都说收徒如生子,我这样潇洒风流的人,是会轻易成家的吗?”
晏衍书好像有点不高兴。
陆引澈赶紧改口:“你除外,你除外。”
他给忘了这茬:“咳,我就是有点不适应。你知道,我脑子忘了很多事,什麽都记不得。”
晏衍书说:“没关系,你不用强迫自己去想,到时候就会知道。
陆引澈反而愣了一下。
他这句话,是单纯的安慰,还是别有深意?
就像卫奇在瑶城时说,他是下棋的人。
一切,他都已经给自己安排妥当了。
不过陆引澈的怔愣确实很短暂,他很快就导出了新的结论。
不愧是我,真牛逼。
晏衍书无奈地看着他笑。
最终陆引澈的决定是让晏衍书全权代表自己,先吊着这人。
一来不知道这他有没有什麽後招,这里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放眼望去只有汪洋大海。
二来叫他这个什麽也不知道的去,别说漏了底细,教人诓骗,就说谈崩了,狗急跳墙怎麽办?
倒不如押入承啸宗的地牢里好好给人算个账。
“承啸宗没有地牢。”晏衍书说。
陆引澈不信。
“陆登荷,就是我家那个小子,”晏衍书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是谁,陆引澈就接着说,“从杨德佑那里问来了你们宗门内部传唱的版本。”
晏衍书偏头:“嗯?”
怪可爱的……
谢君存像只小狗,晏衍书本尊嘛,倒像只收起爪子的猫。
陆引澈咳了一声:“那话本子,说我被你捅了一剑之後,其实并没有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养伤,而是被你关在了地牢里密切监视。”
後面的故事情节陆登荷还没有问到,陆引澈让他搞到了更新,千万第一时间告诉他。
追更人,夜以继日,风雨兼程。
晏衍书眉眼微垂,他就不是个会看话本的性子。
这人长成这样,就天生适合喝茶丶赏雪丶擦剑什麽的,名士高人做派。只要流露出多那麽一点烟火气,就称得上是神仙下凡,得有一群人在边上疯癫尖叫,喊什麽百年难遇的。
也难怪他和陆引澈这一点绯闻传唱得经久不衰。
这都多少年了,还有人为爱发电呢。